聶老的話，一下子就讓一桌聚餐的人熱情少了很多。
殘酷的現實麵前，饒是秦嶽的能力，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到陣陣頭疼。
宴席散去之後，秦嶽便借口休息，早早的離開了。
董湘的人生大事落下帷幕，唐家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唐簡之答應退居幕後，不再擔任唐家的家主，但這僅僅是表麵上的功夫，實際上，葉家和唐簡之都不會真正死心，要讓唐朝真正坐穩了位置，秦嶽這邊還是任重而道遠，肉眼看見的需要一番忙活。
“嶽哥？”
坐在沙發上，一邊沉思，一邊喝茶的秦嶽，被董陽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麵上笑了笑，秦嶽趕忙掐斷了思緒，扭頭笑了笑：“大喜的日子，你不去你哥那邊鬧騰，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和秦嶽的目光對在一起，董陽慘淡一笑，滿臉愧疚道：“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沒想到，家族背後的負擔居然這麼沉重。我……”
話說了一半，董湘便禁不住的鼻子酸了一下。
董湘能坐上董家的家主不容易，但董陽一直是個散漫的性子，說不上他是個紈絝子弟，但某些程度不思進取卻是實實在在的。
“你也不要太有壓力了，人生短短幾十年，大家都有各自不同的活法。隻要家族能夠支撐，我還是支持你做自己。”秦嶽抬手拍了拍董陽的肩膀，這番話卻是發自肺腑。
誰不希望能和董陽一樣逍遙過活，現實是秦嶽身上的擔子太過沉重。
要不是秦嶽盡力謀生，這時候能不能活著都要畫個問號，董陽的活法，對秦嶽來說，是太過奢侈了一些。
“謝謝你能理解我，嶽哥。隻是，我也想換個活法。”再抬頭的時候，董陽的目光，已經堅定了很多。
秦嶽沒有著急回話，看到董陽堅持，他略微尋思之後，這才點頭道：“好吧，這些天，你哥那邊我是指望不上了。他才剛剛結婚，我不能把他強行拉過來。不如，唐家的事情，咱們就開始合作吧？正好我一個人忙活不過來，你也幫我分擔一點，順便也積攢一些經驗。”
“好！”董陽沒有多想，很快就點頭了。
給秦嶽倒了一杯茶水，董陽這才開口，有些狐疑道：“嶽哥，唐朝和唐韻這兩個人，雖然都不怎麼中用，但我覺得，唐韻應該比唐朝更加適合做家主吧？你怎麼偏偏就選中了唐朝？”
“沒了我，唐朝什麼都幹不成，但唐韻就不一樣了。就算咱們放手不管，他也有能力把唐家維持下來。你能看中唐韻的能力，這是好事，但凡是都有兩麵性。唐朝愚蠢不假，這同時也意味著，他對我們來說，更好控製，唐韻是有一些個人的能力，可他始終不是和我們一條心的。某種程度來說，我不是選擇了唐朝，而是我壓根沒得選擇，隻能選了他。”說話之間，秦嶽語氣淡淡，嚐試把自己的處境給董陽說清楚。
董陽在考慮之後，這才一臉似懂非懂的點頭。
一切對秦嶽來說，說起來容易，但對董陽來說，理解起來卻未必能夠全部明白。
人情世故，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算計太多，董陽從來都不是精於此道，這方麵，他比起董湘來說，那是差了不少的火候。
“所以，選擇唐朝，是妥協之後的結果嗎？”董陽想了半晌，這才憋出一句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