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麼不長眼,鬆開我!”
那女人被錮的手腕疼,臉上精致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忍不住的回頭怒叱。
可等著看到身後‘多管閑事’的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沒怒叱完的話也都卡在喉嚨裏,半點說不出來。
“傅,傅總,這麼巧。”
那女人臉上本來的火氣,也都迅速的變成了諂媚,不停地笑著說道。
畢竟這季諾可以招惹,但是傅席宸卻招惹不起,一旦是惹怒了的話,隻怕她家那點產業都不夠塞牙縫的。
“我在跟諾諾聊天呢,沒想到這麼巧。”那個女人也實在找不出來合適的理由了,強行說出來的話有些幹澀,甚至很刻意。
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極其的奇怪。
“是很巧。”傅席宸的薄唇微啟,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身上陡然一寒。
隻是這句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感覺意思變了很多。
本來還囂張挑釁的女人,現在完全的慫了,尷尬的寒暄了幾句,就匆匆離開。
傅氏招惹不起,也沒人敢招惹,誰不知道這幾年傅席宸出了名的就是狠厲的手段和雷厲風行的做事方法,若是惹怒的話,隻怕屍骨無存。
季諾的手攥緊了,除了垂著的眼皮微微顫了幾下,沒其他的變化。
好像在路上碰上的不過就是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根本沒什麼值得她波動的。
“穿成這樣,就去應聘?”傅席宸的煩躁不知從何而來,皺眉拉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纖細的隻剩下了骨頭,幾乎攥不到。
好像稍微不注意,就會從手心裏溜走了。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季諾往後退了幾步,把手腕抽回來。
手腕上依舊還殘餘著屬於他的溫度,本沉寂下來的心像是被狠攥一樣,有些疼,還有些壓抑的恨意。
可再恨又有什麼用處。
放在前幾年的話,也許她直接梗著脖子挑釁回去,甚至不計後果,隻憑著內心來。
可現在實在不敢了,監獄裏的幾個月仿佛過了一輩子,再也沒勇氣,再也沒力氣那麼張揚喧囂了,隻想拖著殘破的身體,躲起來誰也不見。
“那要是我非說跟我有關係呢?”傅席宸沒打算這麼放過她,冷聲道:“你現在就這點本事了?”
他的聲音很冷,周身的壓迫也是很足,每個字幾乎攜著冰渣而來。
“當初不要命的季家大小姐呢,現在就淪落到被人隨意欺負也不還手的地步了?”
傅席宸黑沉的眼底都躍著火氣,本來不想過了,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底說不出的怒火,甚至有些壓抑和煩躁。
“可季家沒了,不是嗎?”
季諾終於是抬頭,臉瘦到一巴掌就能蓋過,黑色的眼珠似乎沒有很多的焦距,異常平靜的說道。
好像隻是單純的在闡述一個事實,好像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而已。
她仰著頭的樣子,傅席宸的眉頭皺的更緊,放佛看到了當年季家才破產的時候,她的模樣,隻是比現在有生氣比現在更加的像是個人,紅著眼質問他為什麼。
像是不知休止的小獸,不停地撕扯著,喉嚨都喊破了也不知道停止,不停地在絕望著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