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也一口應承下來。
那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麵,她果然沒有再出現,一年後也沒有出現。
“後來呢?你有沒有去找她?”若黛支著腮,看了那麼多畫本子裏人與妖相戀不得善終的故事,她直覺望月和舒桃不會有好結果。
“後來,我就把她給忘了,也沒有去找她。”
“哼,無情無義。”若黛不高興地撅起嘴,“你這是騙人!果然是狐狸精,真狡猾。”
她理解望月不喜歡舒桃,畢竟物種不一樣,她自己對著一個全身長毛的動物肯定也生不出愛戀之心。不過望月說話不算話就很不對了。
狐狸被若黛這麼一說,尷尬得歪起腦袋,用後腳撓撓耳朵,繼續講下去。
又過了很多年,望月再次路過舒桃居住的地方,猛然回憶起當初的小女孩,突發奇想地想要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他變作人形,找到她家,卻發現房子破敗不堪,顯然很久沒人住了。
他找左鄰右舍打聽之下方得知,原來舒桃去找他那時候,他們家已經開始落敗,舒家想將舒桃嫁出去換彩禮渡過難關,可舒桃被一隻狐狸精迷住死也不肯嫁。舒家的人也是狠心,沒等舒桃及笄就將她迷暈捆上了花轎,然後帶著賣女兒的錢連夜搬到了外地。
舒桃的丈夫是個有怪癖的中年人,最喜歡折磨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舒桃嫁過去沒過多久就被虐待死了,屍身不知扔在了哪裏,連墳塋也沒有一座。
望月對舒桃雖然不是男女之情,卻並非無情,聽聞她的結局,他悲從中來,連自己也恨上了。要是他當初多關心她一點,或者按照約定在她及笄時去看她,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
若黛聽得眼淚汪汪的。那位舒桃姑娘太可憐了,喜歡的人不喜歡她不說,下場還那麼淒慘,對比起來她竟然覺得自己前世的遭遇不算什麼。玄池將自己寬大的衣袖伸到她麵前,若黛愣了一下,見他望著自己,反應過來,他是讓她拿他的袖子擦淚。她臉一紅,自己抬袖抹掉眼淚。
“你是不是去給舒桃姑娘報仇了?”她問狐狸。
望月點頭承認。
盛怒之下,他找到淩虐她的那戶人家,經過觀察,發現那家人沒一個好人,便將他們一家殺得雞犬不留。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玄靜瞧見,篤定他嗜血成性濫殺無辜,開始追殺他。
望月修為其實在玄靜之上,但他不想與上清宮結仇,玄靜脾氣又火爆,不聽他解釋,見麵就開打,望月隻好不停地逃。
在外麵跑了一圈,望月想家了,偷偷回了龍首峰。他忘記了,玄靜對這裏也很熟悉的,她和山中的獵戶合作,在每一個陷阱和獸夾都下了捉妖的陣法。望月千防萬防,終於不慎中了招,好在當時遇到了若黛和玄池路過。
“所以你不是濫殺無辜的妖怪咯,我沒有救錯!”聽他說完,若黛終於放心,拽著玄池衣袖說,“你去跟你師妹說說,叫她不要再盯著望月不放啦。”
他對她笑笑,說:“好。”
“若黛,你會因為我殺過人討厭我嗎?”狐狸跳到若黛腿上,一隻前爪按住她的手背,討好地仰視著她。
“如果你沒說謊,我為什麼要討厭你?”若黛戳戳它的鼻尖。
舒桃這件事上望月唯一做錯的就是不該許下承諾,而後又不遵守約定,若黛現在把它當做自己的寵物,私心上已經原諒了這一點。
“真的?”望月衝著她搖了搖尾巴,狐狸眼彎彎地眯著,看起來好像在笑,“你們人講究有恩必報,你救了我的命,我沒什麼可報答的,那就以身相許吧。”
若黛看著一隻狐狸煞有其事地要對自己以身相許,不由樂了,要是家裏的卷毛仔哪天成精,也來個以身相許,她可怎麼辦?
“救你的是玄池真人,你要報恩也該找他吧。”她才不想做畫本子的主角,遂將禍水東引。
“你是不是嫌我是獸類?”望月看看玄池,恍然大悟,“我可以化為人身啊,我的人身很好看的,不比玄池真人差,我變給你看。”
若黛也有點好奇,能讓六歲大的小孩子念念不忘多年,望月的人形有多漂亮可想而知。
“不用了,她不想看。”玄池黑著臉拎起狐狸尾巴,將它倒提到桌上,封了它的幻化之力,“我覺得你還是做一隻狐狸比較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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