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喬茵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側了側腦袋把臉埋進枕頭裏,不搭理他。
肖楊挑了挑眉,拿手探探她的額頭,確認她沒有發燒,便再推推她,“喬茵。”
她這回動都懶得動了,不見半點反應。看她多半是累狠了,肖楊就沒再試圖叫醒她,自己吃了晚飯,又把糖醋排骨和一碗米飯用保鮮膜封好放進冰箱裏,才洗了澡睡在了客廳。
肖楊一向睡得淺,所以半夜臥室裏響起尖叫聲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清醒過來,趕到臥室打開了燈。喬茵還好好的躺在床上,可兩手正死死揪著毯子,一張臉沒什麼血色,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緊緊皺著眉頭,合著的雙眼眼角還不停有淚珠子滾出來,像是在做惡夢,表情恐慌。
“喬茵,”他來到床邊,彎腰搖了搖她的肩膀,“醒醒,是我。”
她應該已經有些半睡半醒了,聽到他的聲音就掙紮著睜了睜眼,被燈光刺了眼球才側過腦袋適應了一會兒,半睜著她那雙大眼睛迷茫地盯著他看,眼眶裏剩下的淚水也滑了下來。
“肖楊……”好半天她才緩過了勁,分辨出眼前的場景,“這是你家啊?”
肖楊頷首,拿了床頭櫃上的抽紙給她,“做惡夢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聽見他這麼問以後,喬茵忽然睜大了眼,接過紙巾猛點頭:“我夢到我上次去美國碰到的變態殺人狂。”她胡亂地擦了擦臉,忽而又半眯了眼,神情略顯迷蒙,“其實他應該本來是沒打算殺我的……但是我看到了屍體……”
肖楊蹙起了眉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記得她曾經提過一次在美國的經曆,但僅僅是輕描淡寫一句過了,從沒詳細說過。
皺眉搖了搖頭,喬茵卻不打算繼續回想,“不想了,好恐怖。”她抬抬眼皮問他,“現在幾點了?”
他便瞥了眼床頭的鬧鍾,“淩晨三點。”
“那我再睡一會兒……”她聽罷立刻又陷入了疲憊,含糊不清地咕噥完,就抱著毯子合了眼。肖楊雖然想知道詳情,但見狀也不追問,給她拉了拉毯子,拿手心覆上她的額頭,再次確定她沒有發燒,才把空調調成睡眠模式,關了燈離開。
第二天一早,喬茵總算是被牛肉湯的香味給引得餓醒了。
她躺在床上,先是反應了一會兒想起這是肖楊家,然後低頭瞧瞧自己的衣服,見還是昨天穿的那身,便沒再多想,順著強烈的渴望從床上爬起來,稍微整理了頭發就找到遙控器關了空調,小心翼翼地走到臥室門口,稍稍打開門探出腦袋。肖楊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聽到她開門的動靜,眼皮也不抬一下就翻了一頁手裏的報紙:“牙刷和毛巾都給你買了新的,去洗漱,等下吃牛肉麵。”
喬茵聽了便彎了眼睛笑起來,飛快地鑽進洗手間洗漱了。
“我待會兒還得換身衣服去醫院看看周承澤。”等到坐在餐桌邊拿著筷子捧住碗後,她吃了幾口麵,終於記起了正事,抬頭拿她那雙大眼睛瞅瞅坐在對麵的肖楊,仔細注意他的表情,生怕錯過他的情緒變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陳大娘還想親自謝謝你。”末了又想想,補充道,“昨天周承澤的哥們已經跟陳大娘說了,她現在知道我不是周承澤的女朋友了。”
哪想肖楊僅僅是麵不改色地繼續吃麵,“嗯。”
她便再眨眨眼,“那要不要一起去?”
肖楊咬了口荷包蛋,不緊不慢地嚼碎咽下,才口吻平淡地給了回答:“可以。”
“你真沒有不高興吧?”喬茵歪了腦袋瞧他,不大確定地向他確認。
他又吃完了碗裏的生菜,“沒有。”
看這反應,也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喬茵想了想,轉而彎著眼擺出笑眯眯的臉,嘴邊的酒窩又露出來:“你不高興也沒關係,我要是知道你不高興,肯定會很高興的。”
“把自己的高興建立在別人的不高興上麼。”吃下最後一口麵,肖楊臉色平靜,簡單直白地評價,“不敢恭維。”
他每次毒舌一發作,喬茵就怪樂嗬的。她忍著笑垮下嘴角,挑高眉毛佯裝生氣,義正言辭地瞅著他:“你哪是別人啊,分明是自己人!”
換來的是肖楊放下筷子不冷不熱的一瞥,他語氣平平,卻威懾力十足:“吃你的麵。”
作者有話要說:#論老肖糾結的心理#
所以說,其實先動心的是老肖……回顧他之前的一切表現,其實他也是十分懊惱(。)的
三連更估計前兩章留言都會炒雞少,看在我昨天熬夜碼字的份上,你們別霸王我嘛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