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峽穀,清淺忍不住回頭張望,“幾墨,應該不會有事吧!”他們進穀這一路,大肆破壞了層層防護,毀了太多的生靈,那些,得耗費墨穀之人不少的心血吧。
“走吧!瞎擔心啥!那是她親爹,總不會將她怎麼著!”琴樓沒好氣的說道。
明月輕歎一聲,若有所思,“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肩負的責任,總不能一直任意妄為!”
漣漪笑道,“淺兒怕是舍不得幾墨吧?”
“一點點!”清淺淡淡一笑,挽了漣漪的胳膊,“我們快些回去吧!”
“咦?這不是來時的路?”清淺皺眉看了看久無人踏足的樹林,長滿了荊棘和荒草。
“走這條路更近些!”一人溫和的應道。
年少些的那個則板起了臉,“我們認得路的!”
聽他們這麼說,清淺也就由著他們帶路。七拐八拐的,不一會兒,清淺等人已經完全喪失了方向感。
“哥哥,有些日子沒走這條路了,該不會走錯了吧?”
男子停下腳步,朝四處望了望,似乎是真的分辨不清了。“勞煩諸位在此稍候片刻,我去探探路!”
清淺緊抿著唇,淡淡地點了點頭。
“哥哥,我也去!”少年連忙跟上去。
琴樓眸光一寒,朝影做了個手勢。影飛奔過去,抬手打暈帶路的那兩個人。
清淺怒問道,“你想幹嘛?”
琴樓秀眉微挑,“你怎麼越發的愚笨了?”
清淺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打暈了他們,你給帶路嗎?”
琴樓冷聲道,“他們不懷好意!”
“你們快聽!”明月打斷他們的爭吵,神色凝重。
“很多很多的毒物在靠近。”琴樓淡淡道。他在寒池毒池浸泡多年,方才就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氣息。
漣漪秀眉微蹙,轉瞬間想清楚了前因後果,“這麼說,族長並不是真心讓我們走。”
“實在是可惡!”明月雙拳緊握,“分明已經允諾了改河道!難道他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琴樓搖了搖頭,“他不信我們而已。”
歎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如果是我,大概也會這麼做。墨穀隱匿多年,此番暴露人前,指不定會引來什麼麻煩。而墨穀的防護被破壞,這是很多年也修複不回來的。”
“先前不動手,還好言相待,隻是因為顧及到幾墨?”清淺問道。
“那是自然!她是唯一的繼承人。”琴樓回道。
清淺冷寒著臉,拔出長劍,“回頭再找他算賬!”看到滾滾而來的蠍群,清淺暗暗吐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蛇。
密密麻麻的毒蠍舉著尾巴,洶湧而來,轉眼已到眼前。
簫聲悠揚。清淺和影不斷揮動手中長劍,劍氣過處,死傷一片,未死透的毒蠍在地上緩緩抽搐著。很快又被後麵湧上來的毒蠍淹沒。
“怎麼會這麼多!”明月大驚失色,再這樣下去,累都累死了。
琴樓的靈力還未完全恢複,不多時,就感覺力不從心。使出的力道漸漸弱了下去。
“別逞強!”清淺站到他身前,冷冷說道。
琴樓收回手,笑著自嘲道,“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需要一個女人的保護!”
清淺輕啐一口,挑了挑眉道,“我是怕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哈哈!”琴樓神色黯然,苦澀地笑道。
一道藍光衝天而起,眨眼間掃過蠍群,一時勁風大作,寒意襲人。隻見洛衣裙飛揚,在明月身前站定,冰藍色的眼眸裏閃動著耀眼的光華,“主人,我想起來了!”
“三百年前,大長老訓養毒物,不甘心被罰帶著自己的人叛逃而出,我隨當時的巫靈使出族捉拿。豈知他越發的變本加厲,廣招弟子,毒害生靈。後來巫靈使大人散盡靈力方才將他打敗,立約墨氏一族世世代代遁世而居。”
“我也因此受了重傷,陷入了沉睡。是碎心琴叫醒了我,可是功力衰退,記憶也受了損,那時候啊……曲紅綃也是心力衰竭,命不久矣。殘存的執念凝結成靈,陪著我在世間足足等待了三百載。”
那些驚心動魄,洛說得平淡,卻聽得眾人怔怔。
清淺咽了咽唾沫,“三百年。”
漣漪眼前陡然浮現出那個紅紗飄然的女子,“三百年?”
記憶一旦破開一個口子,便猶如洶湧的江水滾滾而來,“說到這個,不得不佩服那個道長。當時我記不起來回巫靈族的路,紅綃又快死了。那個道人說,尋個地方等著,三百年後,自有人尋來。”
那些曾經缺失的記憶,此刻俱已清晰起來。
“先別吵了,又來了……”影說道,語氣中夾雜著一分的疲憊和無奈。
“啊?”清淺一愣,旋即輕笑道,“洛,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