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抓到(2 / 3)

大街上人潮洶湧,但鍾複川卻朝著被城牆阻隔的碼頭方向看了過去。

“他腳底抹油得很,眼下,應該在碼頭了吧?”

......

閻寬和閻尖飛也似地奔去了,誰想到了碼頭,正好有一艘船開了。

閻寬還想在其他地方尋一尋,閻尖卻說不用了。

他指了指剛開走的那條船。

船尾處有個玉色長袍的小爺,當下正捋著自己的胸口舒氣,好像躲過了什麼大劫似得。

閻寬:“......”

他就是有眼無珠第一人。

“那怎麼辦了?豈不是生生錯過,還打草驚蛇?”

閻尖沒理他,隻是問了一旁的人,“那條船去哪?”

路人回他。

“吉安府。”

......

“吉安府。遲小爺方才坐了去吉安府的船。”

閻尖和閻寬把消息告訴了自家三爺。

三爺沒如何,唐百在旁嗆了一口吐沫。

他不由自主地朝三爺看了過去。

這才看見三爺神色終於緩和下來,半低著頭笑了一聲。

然後說了一句。

“他既然想去,倒也沒人攔著他。”

唐百在這句話裏,不由替遲小爺抹了把汗。

吉安府,不巧正是三爺的原籍。

*

李榮堂府上。

派出去的下人回來的回複都是一樣的。

找不到人。

李榮堂的臉色越發的黑。

林氏勸他,“老爺不必如此擔心,外甥女可機靈的很,剛來咱們家的時候,不也跑出去玩過?老爺嚇得跟什麼似得,結果人家在外麵玩高興了才回來。”

一旁的李鬱蓉也說。

“表姐是行伍人家出身,騎馬、識路比爹爹你還強呢!”

李榮堂:“......”

他指了妻女,“你們可真是寬心,說到底,她還是個沒出閣的小姑娘!”

這話說完,輪車的聲音到了門前。

李鬱林來了。

他換了一件墨藍色長袍,素色連暗花都沒有,越發襯得他瞳色發深,人也顯得清瘦了幾分。

林氏看到自家兒子這般樣子,想到遲玉雖然走了,但細究起來,這算是逃婚。

她的兒子都沒拒絕的婚事,遲玉竟然逃了?!

這是......還嫌棄她兒不成?!

林氏越想越生氣,沉聲跟李榮堂道。

“玉兒既不想留下,早晚也要走。老爺真不必找的如此急切。”

李鬱蓉點頭。

李榮堂瞥了那娘倆一眼。

誰料,李鬱林突然說了句話。

“爹確實不必找了,我去。”

話音落地,廳內靜得落針可聞。

林氏和李鬱蓉皆是不可思議。

但林氏轉眼想到了什麼,再看兒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我的兒,你這是非她不可嗎?”

非她不可......

李鬱林默了默,而後,低低地笑了一聲。

“那倒不是。這世上,哪有誰非誰不可的事?”

他微微垂了眼簾。

“不過是得了姑父的囑托,不能讓她就這麼丟了罷了。”

林氏聽了總算是放心了些,“那也不必你親自去,你這腿......”

李榮堂也有這個顧及,看了看李鬱林的腿。

李鬱林說不打緊。

“隻要我這兩條腿,還沒徹底廢了就行。”

廳裏又是一陣寂靜。

倒是李鬱林又恢複了如常的神色。

“反正也要去南昌準備秋日的鄉試,便趁早去了吧。”

這倒是不錯。

李家祖籍不在江西,但是因著這幾年匪患橫行,之前有幾個官宦人家的子弟,返鄉科舉,卻被匪賊捉去害了。

今上因而下了令,今歲的鄉試,官宦人家的子弟,可以選擇在父任上科舉。

李鬱林算是得了便利。

李榮堂同意了,但林氏放心不下兒子,夫妻兩人一番商議。

決定讓林氏同李鬱林一並上路,一麵照看他,一麵尋遲玉。

李鬱蓉是不甘心一人在家的,軟磨硬泡了一番,也加了進去。

李鬱林本不欲如此多的人一道,可也沒辦法,“既如此,明日便啟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