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鉤(2 / 3)

這是個頭的事嗎?

這是他簡直換了個人一樣,好不好?!

遲玉禁不住嘀咕。

“人的性情有可能變化這麼大嗎?”

陶陶正試著,被香油潑了的袍子還能不能穿,聞言回了一句。

“有可能啊,若是遭遇了大變故,可不就性情大變了嗎?”

遲玉一下聽住了。

這三年,鍾複川是遭遇了什麼大變?

她不知道,但也不敢再和鍾複川見麵了。

她還要北上尋爹,照著眼下鍾複川的態度,她怕是要被他關進小黑屋裏吧?

怕就怕關進小黑屋之後......

嗬嗬嗬嗬......

遲玉下意識就要離了安吉府,但她仔細想了想,又覺得算了。

指不定鍾複川正派人在城門口,守株待兔呢!

那什麼時候合適?

她想到了鍾複川來吉安府的時機,怕不是來這裏府試的。

那她就府試那天再走好了。

遲玉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換了身衣裳,又給自己的鞋子加厚了許多,這才敢去拜訪了爹的舊友。

那位世叔見了她險些沒認出來,遲玉說明了來意,世叔才反應過來。

他說沒有遲戎的消息。

“前兩年,你爹也來過信,如今卻沒有了。”

遲玉雖然料到了,還是不免失望。

世叔問她,“你爹真不見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遲玉說是。

世叔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被壓製了九年,如今沒能翻身,反而還丟了。”

遲玉默然。

當年遲戎被從千戶位上擼下來,明裏的罪名是掃匪之時,暗通了其他匪患。

遲玉知道當然沒有,因為暗中有人給遲戎遞了信。

說是說錯了話,得罪了人。

但得罪了什麼人,遲戎不能確定,彼時年幼的遲玉,就更不得而知了。

她隻記得自家出事,和佟阿宣府上是前後腳。

阿宣的知州父親先被查了貪腐,因為兩家交情,她爹還同其他官員一道,替阿宣爹證過清白。

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成。

她爹被指派去了遠處做事,等到調回來,阿宣爹被坐實了罪名,家裏敗了。

她知道的那天,要去找阿宣。

爹爹攔了她,“去不得了,玉兒。”

“那阿宣呢?他爹爹被抓走,他要去哪?我還能見到他嗎?”

遲戎搖搖頭,摸了摸女兒的細發。

“你以後約莫是見不到他了。”

遲玉奇怪,“怎麼會呢?知道一個人的名字,以後就能找他了啊。他讀書的名字是什麼?”

她知道他的姓氏,但她小時候是個大舌頭,咬不清字,就讓爹爹用紙寫下來。

爹爹定定看了她一陣,寫了個“佟”字。

“那他的大名呢?”

“就叫佟阿宣。”

遲玉把名字記了,卻從那之後,再也沒見過佟阿宣。

她不肯死心地找人,誰料,陰差陽錯地又找到了鍾複川頭上,還欠了人家一樁大債......

遲玉歎氣。

世叔沒消息,她就不耽擱了,辭別了去。

誰料,她剛一出門,就撞見了一輛馬車,奔著世叔家門口而來。

那馬車平平無奇,但遲玉再熟悉不過了。

是舅家李府的馬車。

小廝青岩從那馬車上跳了下來,同車裏的人說著。

“爺,小的背您下來。”

裏麵的聲音穿了過來,陰陰沉沉沒有溫暖的時候。

“不必,我還不是個廢人。”

是李鬱林。

遲玉心下一跳,轉身就藏到了隔壁攤的酒旗後麵。

風吹得酒旗呼呼作響。

李鬱林抿嘴嘴,緩慢地下了車。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有犬吠的聲音從街巷後麵的民宅裏響起,除此之外,也就呼呼作響的酒旗了。

酒旗後麵有人在鋪子前買酒,隻能瞧見那人的衣擺,也隨風飄著

他並沒在意地掃了過去,抬腳緩慢上前,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