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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雖說有些迫切,不過陳長生還是不急不躁,慢條斯理地道:“其實我也一直在納悶,雖說上古大能離去之後,世間靈氣匿乏,但是各‘門’各派的根基渾厚,又有不少的天材地寶可用,想必煉製提升道行的丹‘藥’也算不了什麼難事,成千上萬年積累下來,就算是不多,十個八個的元嬰期修士也該是有的。”
“隻不過從我修道以來,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到是常見,可是元嬰期以及再往上的修士卻是一個都沒見過,上回也是去滄溟山時才瞅見了清空子以及你們,要不然我真的有些懷疑元嬰期修士絕跡了呢。”
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後,陳長生看著白衣人道:“敢問道友,這究竟是何緣故?”
“個中因由就說來話長了。”白衣人靜靜的聽陳長生說完後,捧著手裏的杯子沉思了一會,像是在考慮該如何解答陳長生的疑‘惑’,半晌後才道:“其實不準元嬰期修士在世間行走到也是為了道行淺的修士著想,想必小友也明白,道行上相差一個境界便是天差地別,倘若元嬰期的修士隨意在世俗界待著的話,難免不會為了‘門’徒而起了爭端。”
“冤冤相報,大有可能會再度釀成巫妖之戰那種惡果,眼下的世俗界本來就靈氣匿乏,倘若再來一次修士之間的大戰,不說修真界將因此而損失慘重,元氣大傷,隻怕這天地之間的靈氣將更加的匿乏,成仙也將更加無望。”
“嗯,是這麼個道理。
”陳長生點了點頭,旁的不說,若是當初四宗二十八派真有元嬰期修士坐鎮,或者可以肆無忌憚的出手的話,以他當時屢屢找四宗二十八派的麻煩,隻怕不等他有了眼下的道行。早早的就被打殺的連渣子都剩不下了。
不過陳長生可不是個小隨便找個理由就能糊‘弄’住的人,他可不相信元嬰期修士之所以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因為這個緣故。
俗話說,一樣米養百樣人,修士本是凡人來的,自然也是品‘性’各不相同。
也許有的修士會心懷天下,顧念到修真界的未來,在自己到了元嬰期後就選擇隱藏起來不再摻和爭鬥,可有的元嬰期修士未必就有這麼高尚,更抱著稱王稱霸的心思更樂意在世間待著。
前者到還好說,可是後者,若是想要讓他們乖乖的離開,隻怕這後麵必然藏著讓他們不得不離去的緣由,隻是不知道究竟是難以抗衡的武力,還是天大的好處?
想到這,陳長生微笑著看著白衣人道:“道友這話隻怕說的不盡不實吧?”
“嗬嗬。”被當場揭破之後,白衣人倒是一點也不尷尬。爽朗的一笑道:“早就聽說小友機數,見微而知著,本來也不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這麼說是真有別的緣由嘍?”陳長生的眼睛眯了起來,麵‘色’平靜的看著白衣人,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有是真有,不過呢,眼下不能跟你說。”白衣人笑嗬嗬地看著陳長生道:“小友也別想著抓住我後威‘逼’利‘誘’,實話跟你說,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陳長生一愣,隨即便哈哈笑道:“道友說笑了,你不說便不說,我不會動你一手指頭的。”
“現下是不能說,倘若小友想知道,日後換個地方我自會一五一十的實言相告。”白衣人說到這,臉上嬉笑之‘色’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確是嚴肅和莊重。
“換個地方,哪裏?”陳長生看著他問道。不為別的,隻是想要找到邱拜月的師父這一條就不由得他不動心。
“朱雀大陸,雍洲最北端的三過村。”
“謔,可是夠遠的。”大荒澤在玄武大陸,位於中土北邊,朱雀大陸位於南邊,一南一北,中間隔著個大海,要是過去的話,隻能橫穿過青龍,或者白虎大陸過去,行程豈止幾千萬裏之遙,豈止是一個遠字了得。
“遠是遠了點,不過沒傳送陣可走,也是沒法子。”
陳長生想起冥河渡鴉好像也藏在朱雀大陸,此番自己要去這個三過村,正好摟草打兔子,連冥河渡鴉也一並誅殺了,了斷了這個因果。
於是陳長生道:“好,閑暇時我會去看看的。”
“小友不與我同去?”白衣人詫異道。
“我這個人認生,不愛和別人同行,何況我還有些‘私’事要辦,去我是肯定會去,至於何時去就難說了。”陳長生見白衣人嘴角一動,似乎想要勸說,又道:“放心,不會太晚的,最多也就一年半載的,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敢問小友,你所謂的‘私’事不會是去覆滅了四宗二十八派吧?”白衣人有些憂慮地問道。
陳長生一怔,想起方才白衣人所說的那些話,試探著問道:“不行嗎?”
“隻怕是不行。”白衣人苦笑道:“之前你去滄溟山尋仇,不管是何緣故,當時你道行尚淺,打了也就打了也就打了,鬧了也就鬧了,這本是修士間的‘私’怨,我們本是不好‘插’手的。”
“那上次你的那個同伴又怎麼回事?”
“這個”也是我們事先考慮不周,我方才也說了,元嬰期的修士不能再‘插’手修真界事務,否則的話,彼此的臉麵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