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 言宛黛放下筷子, 手摸肚子舒服地倚靠到沙發上。
邵鎏問:“吃飽了?”
言宛黛剛才吃得很沒形象, 這會兒想起不好意思了,她點點頭, “飽了。”
邵鎏起身,端著鍋具往廚房走,言宛黛“哎”了一聲,邵鎏停住,回頭看她,言宛黛伸手:“不用收拾了,我坐會兒自己收拾。”
邵鎏沒說話,回頭繼續走向廚房。
邵鎏買的菜品不少, 剩了很多,他一一送去了廚房。
廚房的門是關著的,這乍一打開, 冷氣嗖嗖地往客廳躥。言宛黛本來還想起來幫著收拾的, 可冷風一吹, 她縮縮肩膀不動了。
她順手抓起沙發上的薄毯披到了身上。
邵鎏看到後, 往廚房送東西的時候,一進一出都會隨手帶上門,盡量讓熱氣不流失。
他拿最後一個盤子的時候, 言宛黛抽了紙巾將桌子擦拭幹淨。
邵鎏把自己關在廚房內,好一會兒沒出來。
停了一會兒,邵鎏一直不出來, 吃飽喝足的言宛黛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的頭在空中猛點了下,她猛地驚醒,抬手揉揉眼睛,自言自語道:“差點兒睡著了。”
她坐直身子,望眼廚房方向,奇怪邵鎏怎麼還不出來。
她掀了身上的毯子,起身走向廚房。
將廚房的門推開一條縫,她抻頭往裏看。
邵鎏正站在水槽前洗碗。
言宛黛不好意思極了:“你這是幹嘛?”
“水太涼,我幫你把碗給洗了。”邵鎏一邊刷碗一邊說道。
水龍頭開著,細長的水流嘩嘩往下流,言宛黛看著就覺得冷。
“這大半夜的該休息了,你擱這洗碗……”言宛黛把門大開一些,“你快出來吧,我明天自己洗。”
邵鎏濕著雙手走過來,用肘彎往外推她:“你到客廳等,一會兒就洗完了。”
將她推出廚房,邵鎏直接關上了廚房的門,他自己則待在如冰櫃一樣的廚房裏。
言宛黛站在客廳裏籲氣,這都淩晨一點多了,待會兒他出來該怎麼辦?
留宿?不留宿?
她內心矛盾不安的時候,邵鎏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抬眸看她眼:“幹嘛站在這裏?”他越過她走向沙發處,拿起自己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先穿西裝,再穿羽絨服,言宛黛站在那裏看著他穿。
他往身上套羽絨服的時候,言宛黛不知怎麼地,忽然冒出一句:“其實你穿羊毛大衣好看。”她看他穿過一次,外套長度至膝蓋處,他穿著它走在人群中,帥氣、耀眼,辨識度非常之高。
他穿衣服的手頓了下:“好,那下次穿羊毛外套。”
他攏攏身上的羽絨服:“夜深了,你趕緊休息吧,我走了,有事打電話。”
言宛黛愣了愣,說:“好。”
她送邵鎏至門口,當邵鎏抬腳穿鞋的時候,言宛黛才驚覺自己疏忽了。
邵鎏剛才就穿著一雙襪子在廚房忙活了那麼久。
廚房的地麵是瓷磚,不用想,肯定特別冷。
她用手摸著脖子眼含歉意地盯著他的腳:“你剛才一定凍壞了吧?”
邵鎏穿好鞋子,口吻隨意地說道:“不冷,我走了。”
他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開門離開。
言宛黛站在門口搓了搓臉,關了客廳的燈,回臥室睡覺。
躺到床上,本來濃重的困意卻散了,她兩隻眼睛在黑暗中眨來眨去,愣是睡不著。
想跟他複合,可應該選一個合適的時間點吧。什麼時候說?以什麼樣的方式說?
言宛黛胡思亂想半天,好容易才睡著了。
天亮之後,言宛黛回家,小姨沒走,當晚宿在了父母家。
言宛黛把大家叫到客廳,將邵鎏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你去找邵鎏了?”言母不放心地問。
言宛黛有些心虛地“嗯”了聲:“不可以?”
老言咳嗽一聲:“有什麼不可以的,這遇上難處了,邵鎏肯幫忙那算不錯了。”
言母歎了口氣:“我這不是覺得他倆已經分手了,再有牽扯對誰都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