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宛黛在心裏撇嘴,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昨晚瘋得跟什麼似的, 這會兒卻在自己麵前裝正人君子,她想笑又不好意思, 隻好強忍著。
邵鎏一邊開車一邊不時回頭看她,看她想笑又竭力忍著的樣子,不由得好笑:“有什麼好笑的?憋著不難受?”
言宛黛往座位裏縮了縮,強忍著笑意直擺手:“沒事,什麼事情也沒有。”
她早上沒化妝,素著一張臉,眉毛顏色很淺,淡淡的, 但她的嘴唇卻紅豔豔的。全拜她不停地啃咬自己的嘴唇所致。
她雪白的牙齒咬住自己的下唇,微微使力,牙齒所咬之處便躥起一片紅豔之色。咬完下唇, 她又伸舌舔舔上唇, 再用牙齒啃咬上唇, 同樣的動作不停地重複。
邵鎏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瞟過去, 當她再次做出舔唇的動作,邵鎏腳下一頓,車子猛地刹住了, 接著車子後麵就傳來男人的咒罵聲。
“你瞎嗎?忽然刹什麼車?老子差點兒撞上去了。”
言宛黛用手拍拍胸口,眼神驚奇地看向邵鎏:“你沒事吧?”
車子開得好好的,他忽然來個緊急刹車, 幸虧車距可以,否則一準是連環車禍。
邵鎏神色僵硬,他沒有回複後車的咒罵,眼睛看向前方,重新啟動了車子。
車子緩速前行,言宛黛咬唇,表情若有所思地盯著前方看,剛才經此一嚇,她沒有笑的心思了。
開到邵鎏家樓下,兩人下車後,安靜半天的言宛黛才出聲問道:“你剛才怎麼了?是車子有什麼問題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邵鎏一向沉穩,按理說不該犯這樣的低級失誤。
邵鎏提著她的行李,大步走在前麵,瘦削的身影在風中自成一道風景。
言宛黛把帽子扣到頭上,小碎步跑著跟上他。
“為什麼不說話?”
邵鎏淡淡瞥她一眼:“沒什麼事兒,就是一時恍神了。”
“有什麼事情至於你恍神兒?”言宛黛奇怪,“難道最近有讓你費神的案子?”
走到電梯口處,邵鎏按了上行的電梯,瞥眼一臉好奇的言宛黛:“行了,什麼事情也沒有,別拿那副表情看我了。”
言宛黛雙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臉頰:“我沒化妝,是不是特別難看?”
關係更進一步之後,她便不化妝了,在他眼裏或許太過憔悴?言宛黛擔心妝前妝後的對比讓他失望了。
電梯來了,邵鎏示意她先進去,他隨後踏進去。電梯裏沒有其他人,邵鎏忽然欺進一步,將言宛黛擠在了角落裏。言宛黛嚇得貼緊電梯側壁,眼睛掃向上邊的探頭,低聲提醒:“有探頭!”
邵鎏輕笑:“我最喜歡你不化妝的樣子,幹淨、漂亮。”他頭往前探了探,嘴唇似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臉頰。
言宛黛被他撩撥得內心癢癢的,嘴巴一撅:“淨能說好聽的。”
“剛才因為看你才差點兒出了車禍,這樣說,你總該信了吧?”邵鎏貼近她的耳邊,緩緩說道。
言宛黛內心悠悠一顫,緊張地差點出溜到地上。
這個邵鎏,上來一陣還挺會哄人的。
邁進家門,言宛黛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脫自己身上的外套。室外零度左右,室內二十五六度,這溫差忒大了。出門要使勁往身上套衣服,回家就得麻利地往下脫,否則極易感冒。
脫完外套褲子,言宛黛進臥室換上了家居服,收拾收拾自己的外套衣服,全掛到了裏麵的衣架上。
回到客廳,她發現邵鎏隻脫了外套,隻不過擼起了袖子,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他正在整理在醫院拿的膏藥,他打開一盒,低頭聞了聞味道,抬頭看到言宛黛,說道:“過來,我幫你貼上。”
言宛黛隔著老遠便聞到了膏藥的味道,她一捏鼻子,嫌棄地說道:“味道太大,算了,我還是不貼了。疼就疼吧,忍兩天再說,反正一時半會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貼了膏藥,到時候滿家都是味道,不好散味。隔天上班的時候,說不定衣服裏還有。現在是大冬天,辦公室不開門不開窗的,到時候讓她造滿屋子的膏藥味,估計會被所有人嫌棄。
邵鎏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抬步走向她:“就在家裏貼,明早上班的時候,洗個澡,換身衣服,就不會有味道了。”
言宛黛靈巧地躲過,自他腋下鑽了過去,跑到沙發前坐下:“不要,不貼了,到時候屋裏全是膏藥味,鐵定受不了。”
邵鎏像哄孩子一樣站到她旁邊,勸她:“你背不是疼嗎?就貼一貼試試,沒有效果的話,咱們明天再去中心醫院看看。”
他手擎著膏藥一直站在她邊上。
言宛黛頹然地垮下肩膀,背轉過身子:“好吧,你幫我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