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世間少有的男子,沒有人能看見他以後還能移開目光。
可安挽絮卻看到男子的眼眸普通浸了墨的黑曜石,沉浸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宛若看不到底的深淵。
那唇角揚起的弧度,似笑似諷,悄然一揚中,除去豔麗,還有危險。
安挽絮想起男子之前說的"我看到了",慢慢收回目光,將耀眼的光華遮擋在瞳仁之外,"你是誰?"
男子站定在她五步遠的地方,腳步停了下來,眼眸落在對麵的安挽絮身上。長長的青絲披在身後,像是上好的綢緞,一雙如霧似迷的眼眸,像是嵌了明珠,看起來無辜又純善。
隻是剛才她做的事,可與"無辜"和"純善"這兩個詞一點也不搭邊。
就連剛剛自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也迅速反應過來並作出攻擊。
男子輕輕一笑,挑了挑眉,優雅的開口:"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男子沒有說,不過兩人都清楚,說的是什麼。
安挽絮抬手將掉落的秀發攏到耳後,眉目長挑:"看到又如何?你準備說出去?那也得看有沒有人信你。"
男子烏羽長眉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扯了扯嘴角:"沒有人信我不要緊,可是剛才那女子定然會對你有所懷疑。"
安挽絮眯了眯眼,可惜的歎道:"那可不一定,需要解釋的人,是你。"
男子嗤笑一聲,目光落到安婷怡走的方向,"你如何能證明是我做的?"
安挽絮靠在樹上,慵懶的揉了揉眉心:"我不能證明是你做的,但是比起你,我想大家更有可能相信我。比較我們是親戚。"
男子聽到這話,鳳眸裏閃過一絲笑意,還有一絲驚訝,好快的反應力,不僅沒被自己嚇到,更將局麵扭轉到了對自己有利的一麵。
男子目光落在安挽絮眉眼彎彎,要隱含冷靜與睿智的甜美模樣,心裏莫名劃過一絲柔軟。
"那你呢?既然你們是親戚,為何你不幫她?她失去了清白,你卻一點事也沒有。"
安挽絮睨了男子一眼,悠閑的走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語調中帶著慵懶:"我一個弱女子,如何敵的過你?"
男子再次開口道:"既然敵不過,為何你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呢?"
安挽絮似笑非笑:"你怎麼知道一會兒不會有呢?"
男子目光落在安挽絮熠熠生輝的眸光裏,眼底終於露出一絲驚訝,這個少女,是想自己製造傷口。嗬,有意思,一環扣一環,竟絲毫沒有破綻。
"萬一她指證說是她想要毀了你的清白才這樣做,沒想到被你識破,於是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安挽絮搖了搖頭:"她不會!"
"哦?"
安挽絮換了個姿勢,耐心的解釋道:"她已經沒有清白,再爆出有如此狠毒的心腸,那村裏還能容得下她嗎?所以,我想,她會配合我的。"
男子看著安挽絮悠閑的模樣,分明在告訴他,在看到他的時候,她便已經思考好了對策。這個少女,實在冷靜的讓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