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默契(2)(1 / 3)

好默契(2)

好默契(2)

環視四周,家家戶戶門口都收拾的幹幹淨淨,隻有這家門口雜草叢生,沒有一絲生機,我看了看門口布滿塵土蜘蛛網的石獅子,用手拍把它們的眼睛一一擦淨,從現在起它們要瞪亮眼睛,看守這座宅子,守護我們。

離開太醫府,我們便去找到洛風看好的那家鋪子的老板,四十左右的粗壯漢子,他正急於用錢,聽說我們還沒有住處,便提出把這老宅子一起賣給我們。但他已開口就一百兩,我們付了鋪子錢隻剩下六十兩,況且宅子可要可不要,這鋪子幹淨寬敞,白天開門做生意,晚上關門當臥室也能將就。那漢子見我們興趣乏乏,一咬牙說五十兩,我們也一咬牙五十兩就五十兩。待把一袋子銀子都給了他才有些後悔,五十兩能買出什麼樣的宅子,可是那漢子似乎料定我們會反悔,拿著銀子一溜煙出了鋪子,沒了蹤跡。

我們隻好硬著頭皮按照地址找到宅子,雖說破點,但是我想象中體麵許多,像大戶人家的宅子,整理一下,應該能用。

門“吱呦”的開了,灰塵隨著大門的敞開灑灑揚揚的飄了下來,我下意識的躲閃開,可是嗆鼻的灰塵中夾帶著一股花香撲麵而來,門裏竟花紅柳綠,光彩明亮。

我驚喜的看著眼前一幕:“怎麼……這樣……”

洛風也有些驚奇:“羅老板不是說這裏很早就沒有人住了嗎?”

我看著地上新修剪的枝葉,思索了一下:“至少有人經常來。”

“你們是什麼人,在我家做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了我們一跳。原來是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手裏還領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他眼睛大而清澈,卻充滿敵意的看著我們。

這個小男孩應該很懂事,比同齡人多了幾分堅強與勇敢,他的拳頭緊握著,似乎隨時準備與我們拚命。見我們都站起身,小男孩閃身擋在老人麵前,用幼稚但響亮地聲音道:“不許你們欺負奶奶,我們沒有銀子,你們想要錢就去找我爹吧,他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

我們一怔,我指著院子問:“這是你們的家,你們是羅老板的娘親和兒子?”

老人眼中湧出複雜的情緒,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說。我心裏卻明確了,卻也不知從何問起,冥冥中感覺我們好像上當了。歪頭看洛風,他也眉目輕蹙,我在心裏大罵:羅老板,你個騙子。

老人將小男孩拉到身側,俯身對小男孩說:“你爹還是把宅子賣了。”

小男孩的眼圈兒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爹真壞,氣死了娘,又敗了爺爺辛苦經營起來的茶鋪,現在連祖宅都賣了,這讓我們住哪兒?”

老人摸了把眼淚,“沒事,隻要奶奶在,就會保護你。”老人抬眼看著我們道:“公子姑娘,可否容我進去收拾一下行安?”

老人進去收拾行安時,我就拉著小男孩問話,他開始很排斥我,一會擰著脖子說賭場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一會嗚咽抱怨自己怎麼有這樣的爹……他哭哭停停,我明白了個大概,他叫小龍,他爹也就是羅老板是一個瘋狂的賭徒,敗光了家產,害苦了家人;我們是受害者,也是間接的幫凶。

“這個混人。”我罵道:“應該把他吊起來揍一頓。”

洛風拍怕我的肩:“估計他現在已經躲起來了。”

“他棄兒背母,就這樣放過他嗎?”

洛風看了小龍眼:“他已經受到懲罰了。”

我順了順氣,漸漸消了火:“小龍和羅奶奶怎麼辦?”

“讓他們留下吧!”洛風抬眼看我,笑了笑:“我知道流浪的滋味,所以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受罪。”

“劈裏啪啦——”鞭炮炸響的聲音不時地傳來,濃重的火藥味兒順著風從牆外飄來,還帶著一些碎屑,我依著大紅的對子看了會兒,忍不住伸手去接了來,小小的但濃濃的紅色映入了眼底,是那樣地喜氣,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姐姐。”小龍笑嘻嘻地從我身後冒了出來,手上還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水,穩穩的放在客人桌上,不灑一點水。我對他勾勾手指,他歡快的跑過來,仰著臉道:“姐姐,有什麼吩咐說吧。”

我笑著,摸著他的腦袋,不過七歲的年紀,卻老成世故。不是說這不好,懂事固然好,卻也因此少了本該是同齡人的歡樂。前天,我們好不容易說服羅奶奶留下,這個孩子二話沒說就撲通一聲跪地磕頭。洛風見他年紀尚小想送他去讀書,他執意不肯,我們剛勸了兩句,他便又跪下,我去扶他,他“做牛做馬”都說來了,最後被洛風強行拽起。洛風問我這個年紀做什麼,我說讀書,玩耍……他說他也是,可又不敢再勸小龍,小孩子一旦固執起來比大人還要擰,我們隻好一邊派給他“任務”一邊教他讀書,他也聰明,一首古詩教一遍就能背下。

昨晚,我剪切了一些小卡片,讓他找人製作優惠券,他問我店名叫什麼,我說你自己定,這是你的任務。他沉思了一下,抱著卡片走了,晚上吃飯時才回來,興高采烈的展示他的設計:正麵是私塾的老先生寫的“遊子吟”三個剛勁有力大字,像挺拔的青鬆;背麵是幾個小童寫的陸遊的《遊子吟》,扭扭歪歪的,與老先生的字形成鮮明的對比,很容易讓人想起自己兒時,父母手把手的教自己寫字的情景。

難得看到他神采飛揚的樣子,我和洛風邊吃飯邊聽他說,羅奶奶則擔憂的站在一邊,直到我們誇小龍聰明,祖孫兩才舒了口氣。

我將卡片遞給小龍:“你把這些卡片發給過路的行人。”他接過剛要走,我叫住他,道:“不是隨便的發,你起碼要確定那個人能有一半的可能來咱們店裏吃飯。”他蹙著眉頭,看著我,我挑眉一笑,這個孩子啊……以後是個能擔當的人。

由於是新開的鋪子,加上水餃是很常見的事物,不足新奇,直到中午,才有幾個過路的行人光顧小店,看神情不隻是為了吃水餃而是為了歇腳。店內空間不大,但幹淨明亮,看著舒服,特別是趕路的人。

待他們吃完付賬時,我道:“有優惠券嗎?”

“什麼優惠券?”高個子粗聲問道。

我指指門口的小龍,道:“就是那種。”

一書生樣的想了一下:“我有。”

我拿過看了一下,用毛筆劃了一下還給他:“你可以打九折。”

“憑什麼呀?”高個子不服氣。

“凡是到小店吃水餃的,憑卡片都可以享受九折優惠;十次以上我們免費贈送一碗。”

待這幾位客人走後,洛風邊擦桌子邊打趣道:“你越權了。”

“我可是為你好。”

“我都賠大了,你還說為我好?”

“看樣是我們賠了,但實際上我們賺了,賺了名氣,就等於賺了回頭客。有了這兩樣就自然財源不斷。”以前經常去看爹做生意,一來二去,熟知了凡是客人都有貪小便宜的心裏。我這卡片,就是對症下藥。洛風點點頭,佩服的看著我,我指了指一位正狼吞虎咽的大漢,輕聲道:“你現在要考慮的如何能讓客人是因為喜歡來吃水餃,而不是單純的填飽肚子。”

他想了一下說:“看我的。”他端了一碗溫水,走過去,大漢瞅了他一眼,繼續埋頭吃水餃,一口一個,轉眼,三盤水餃下肚,滿足的摸摸肚皮,並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他將溫水遞到大漢麵前,大漢一愣,隨即接過,舉起咕咚咕咚一飲而勁,摸摸嘴巴,道:“兄弟,謝了。這水餃真不錯,我就在附近殺豬,以後會經常來吃的。”

“行,不過大哥,小弟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說水餃不錯,不錯在哪裏,望大哥指點,我好多加改進。”

“這,說實話,兄弟,水餃家家有,麵,肉都是一樣的,再改進也成不了燕窩。我是粗人,能吃飽就行。”

“大哥,你覺得我家餃子比起別人家的怎樣?”

“你家的肉新鮮,這個我吃出來了。”大漢得意地說,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我幹這行的,新鮮的,隔天的,母豬肉,我都能吃出來。”

“多謝大哥,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初來乍到,就怕有考慮不周之處。”

“我叫王萬戶,別人都管我叫王大臉,你以後去我那割肉,大哥我保證給你上好的肉。”

洛風對我招了招手,吆喝道:“離歌,再給大哥來一盤水餃。”

大漢搖搖手道:“不要了,我吃飽了。”

洛風摁他坐回座位上,把筷子放回他手裏,說“大哥,你一定要吃,以後還有很多事要請教大哥,小弟不知如何回報,隻能請大哥吃水餃,還望大哥不要嫌棄。”

大漢倒也爽快:“好,以後有事盡管說。”他夾了一隻水餃放在嘴裏,嚼了半天卻不下咽。

洛風擔憂的看著他:“怎麼了?不好吃?”

大漢忙吞下,放下筷子說,“我先前是胡亂吞棗,現在仔細品嚐,發現,有點味道,很熟悉。”

“什麼味道?”我放下手裏的夥計,上前問。他吃的這碟鮁魚韭菜陷的水餃,可是我根據回憶模仿淩叔叔的,

“像我娘包的,小時候家裏窮,半個月才割一次肉,娘總是包倆樣水餃,一樣有肉的,一樣盡菜的,那時不懂事總是把肉的自己全吃了,娘看著我笑咪咪的吃菜的。後來家裏實在太窮,我就出來做事,忙得不可開交,都好幾年沒回去了。也不知娘他怎麼樣了?”說完竟嗚嗚的哭了。

“大哥,你別這樣,來吃了水餃,然後回家看你娘去。”

“什麼?”

“回家啊,你娘說不定也在哭著想你。”

“就這麼回去?”大漢搖搖頭:“不行,我一事無成,沒臉回去。”

“大哥,功名身外物,而親情似海深,生命似浮雲,拖不得,你這樣再猶豫又是好幾年了。”

“好,回家。”大漢倆三口吃下水餃,大步離開了。

晚飯後,我自告奮勇刷碗,羅奶奶堅決不肯,說整日吃住我們的已經愧疚不已。但我堅持,看著青蔥手指浸入油膩膩的水中,沒有半點嫌棄。

洗碗時發現洗碗布已經破爛不堪了,得換一片了。想起院子石榴樹上的絲瓜應該老了,便和小龍搬來梯子摘了一個最大的,黑褐色的皮,脆硬,搖一搖,籽兒“嘩嘩”亂響,剝去殼皮,敲掉籽粒,裏麵絲瓜絡似千網萬絡,經緯分明,疏密有致,此時洗碗刷鍋是最好的。

淩叔叔也習慣用絲瓜刷碗,每年都在院子角落的樹腳下點幾粒絲瓜籽,小藤蔓順著屬往上爬,纖細的很,幾朵黃花開得也稀薄,幾條絲瓜青嫩可人,淩叔叔經常摘幾條打絲瓜蛋湯、清炒絲瓜,老的絲瓜便用來做洗碗布。小時候,淩叔叔摘絲瓜時,我總吵著幫忙,卻怎麼踮腳都勾不到。哥哥蹲下身子,說站在我肩上,你扶著樹幹,應該能摘到。

我踩在哥哥薄弱的肩上,顫巍巍的扶著樹,哥哥雙手緊緊的扶著我的小腿肚子,我揪到一個,猛的一拉,丟在地上,慢慢的矮下身子,趴在哥哥身上留戀不舍,哥哥的肩在幼小的心裏留下了堅強的種子,直到現在都是最可靠的後盾。

京城夜市相當美麗,到處有賣稀奇古玩,首飾服飾……我卻隻能抱緊自己,靠著冷硬的牆虛脫的滑在地上,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歡聲笑語,都不屬於我。我不禁湧出一種傷感,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我認識和認識我的,京城不是南城,幾個時辰就能走過來,我連最基本的方向都辨認不清,就像一葉浮萍,在人海中漂浮。

雲庭。目光無意中看到一隊官兵,我一下子那個想起帶哥哥上京的男子,哥哥說他來自京城,他的穿著,舉止都不俗,應該出身大戶人家,是受過很好的教養,京城達官顯貴最多,他極可能是其中一名。

我忙掏出他臨走時留下的玉佩,這枚玉佩看似平常,但它有個特別的地方,會隨一天中陽光的照射程度,而轉變顏色,有晶瑩刺透的白色到栩栩如生青翠色,所以不是一般人能佩戴起的。走到領頭的官員麵前:“大人,小女子方才拾到一枚玉佩,不知道是何人之物,怕失主著急,想交給大人,請大人幫忙尋找失主。”

“去,去,老子什麼沒見過,一枚玉佩有什麼稀罕。”副首不耐煩地催促我走開。

“慢,反正有時間,看看也無妨。”頭領接過玉佩,看了一眼還我,“很普通的玉佩,應該很難找到失主,你就自個兒留著玩吧。”

我唯唯諾諾的接過,對著月光旋轉著此玉,邊自言自語:“咦?怎麼變顏色了,剛才明明不是這個顏色的。”

“等一下。”那頭領卻像想起什麼,要過玉佩,重新仔細端詳玉佩。

對不起,雲庭,如不是必不得已,我不會把你給我的東西拿出來。

“你在哪裏撿到的?”

“那邊。”我胡亂一指。

他看了我一眼,扭頭對副首低語幾句,副守拿著玉佩迅速離開了。

“大人,那玉佩有什麼特別嗎?”

他謹慎的看了一下四周,低聲道“看得出姑娘是識貨之人,知道那是不尋常之物,那玉佩是雲王府的家傳之寶。”

“啊?王爺家的。”

“正是,不過馬上就是宰相家的了。”

宰相家的?我想問清楚,又怕問多了他起疑心。

“大人,我住在遊子吟餃子鋪,有賞銀的話,可要給我啊。”

我裝作一副很貪小便宜的樣子說,見他點頭歡快的離開。如果雲庭是那頭領所說的雲王府的人,他見得玉佩,一定會知道我來了京城,會告訴哥哥,哥就會來找我。

天天翹首盼,盼來盼去,沒有盼來哥哥,卻等來了四五個驕橫跋扈的家夥,二話不說,拉我就向外走。洛風不許,但他們畢竟人多勢眾,死死的纏住洛風,又來了幾個人把我帶上了馬車。

我知道反抗無用,索性配合他們。馬車裏密不透風,看不見外麵,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進來一人把我眼睛蒙住,然後帶我下了馬車。上台階,下台階,右拐,走了一段我猜測建築景致布置很有講究的亭廊。

那人把我帶到一個房間,說:“你在這裏等著。”我聽著聲音耳熟,但來不及回憶在哪聽過。

我撕下眼罩,房間很大,擺設極其講究。我在椅子上坐下,伸出一手指摸了一下桌子,沒有灰塵,因該有人經常打掃。

正想著,門被從外打開了,我起身時人已經進來,是位衣著華麗的夫人,長得可親卻不可近。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手裏端著食物,都輕手輕腳地來去,屋裏屋外一派安靜平和。

貴夫人在房間中央站定,上下打量我一翻,然後在另一把椅子上坐定,微笑著打量我:“你是什麼人?”

“夫人應該在讓人帶我來這裏之前,已經清楚我是什麼人了。”如果她想對我不利,就不會帶我來這裏,還為我預備了晚餐,但為了安全,和考慮到以她的身份一定不喜歡別人說綁架別人,所以用了“帶”字。

貴夫人神秘一笑:“那你猜我是什麼人?”

“你在我這裏有兩種身份,但第二種我還不確定。那就是陌生人,好人或壞人。”

貴夫人笑了笑,語氣有些緩和,“好精明的人,第二種身份,看似是你的選擇,實則在給我選擇,選擇做好人還是壞人。”她靜靜地看著我,半晌,唇角淡淡一勾,眼睛也彎起來:“你那麼聰明,想必我的身份,心中已有答案了。”

我忙跪下,“民女,離歌拜見雲王妃。”

王妃將茶杯捏在手中把玩,看我跪姿生硬牽強,嘴角多了一絲玩味的笑容,示意我起身,我又磕了一頭,起身恭敬的站在一邊。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啊。她看了我一眼,把目光移到別處,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一徑地出神,不消一會兒,我手裏出汗了,又不敢說話,正暗自揣測她的心思。她突然道:“看來你和雲庭之間了解並不深,隻是本宮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何把玉佩給你? ”

“民女也不理解。”我鎮定地道,迎視著她的眼睛,堅定地透露著一個信息,這是實話。

王妃淡淡一笑,顯然並不相信我:“你可知道那玉佩,乃是雲王府家傳之物,一共有三塊,是給雲家媳婦的。”

“民女不知道。”

“唔……”王妃仿佛不甚在意我的回答,手裏隻是捏弄著杯子,我的心突突地跳著,暗自猜測著她跟我說這番話的用意。突然王妃轉了眼,直直地盯住了我,我心一緊,縮在袖子裏的手緊握成拳,隻覺得指甲刺痛了手心。

“那你可聽說,雲庭已和宰相千金訂親。”王妃淡淡地問了出來,可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我微垂了睫毛,我當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以為雲庭喜歡我。腦海不禁呈現想起那個早晨,白衣翩然的雲庭,澄淨如月的琴音,幾縷情緒在心底如煙飄散……我抬起頭來,看著王妃,王妃見我一臉平和倒是一愣,我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生死關頭,容不得我走神。

“有聽過,但並不知道二王子就是雲庭。”我輕聲卻吐字清晰地說道。

幾個客人吃餃子時閑聊提起過,雲王府勢力強大,老雲王年輕時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也正因此留下病根,不到四十就離不開藥罐了。朝廷一麵感激王府,讓晴欣公主下嫁,一麵又視為不穩定因素。老雲王去世後,新王一直未定,雲王府共有三位王子,個個出類拔萃,這次王位繼承朝廷嘴裏雖說誰繼承都是好事一件。實際,坐山觀虎鬥,希望三位王子為王位起爭執,劃整為零,到時定無心也無力謀反。待三敗俱傷,朝廷再站出來,向著哪一方說話,哪一方都必定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