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相惜(2)(1 / 2)

心相惜(2)

心相惜(2)

我環視著新房間,很簡潔,沒有有些繁華豪奢,很像雲庭的風格……我怎麼知道他什麼風格呢,他又沒有告訴過我,可我就覺得他喜歡素淨……轉念又一想,心不由沉了下去……

下午,楊堅找了幾個丫鬟打掃這間屋子好讓我搬過來住,我閑來無事便跟著一起過來。門一開,一股塵土味撲鼻而來,我忍不住咳了幾下,問有多久沒有打掃了。幾個丫鬟麵麵相覷,欲言又止,我正詫異時,一個丫鬟嘴快道,四個月了……她沒有說完,就給年紀大些的丫鬟瞪住了,閉了閉嘴,沒有再說什麼。我張了嘴想問下去,她們卻故作不見的迅速進了屋子,袖子也顧不得挽起就開始收拾,擦桌子椅子的,開窗換氣的,手裏各自忙著不同的夥計,卻都默契的不肯再看我一眼,即使從我麵前走過也是急匆匆的.....

我就像朽木一樣被晾在一邊,心裏愈發懷疑她們刻意瞞我些什麼,轉步向臥房裏走去,兩個丫鬟立刻就要跟上,我頓住腳步,回頭笑了笑:我去臥室看幾眼,很快就出來,不會妨礙你們打掃。

兩個丫鬟麵麵相覷,一個眉目精靈的忙說:這裏到處髒的很,你的衣服這麼好看,若一不小心弄髒了,多可惜。我一笑,也不想去揭破她言不由衷的話,轉身往院子裏走去,幾個丫鬟看似隨意,眼珠子卻是半步不錯地盯著我。

院子裏除了那片竹子,別無其他,想找個轉移注意力的事物都沒有。我隨意轉悠了一會兒又折了回去,在屋簷下找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去,望著地麵發呆。過了一會兒,隻聽得頭上窗扇微微一響,有丫鬟明顯壓低了的聲音響起:院子裏沒有了,應該出去了吧。

隻要她低頭一看,我定會無所潛行,還好,窗子迅即關了起來,聽著嘴快的那個丫鬟嘟囔著:你們還懼她嗎,不過一個鄉野村姑。

閉嘴,有人嗬斥道,似乎是年長丫鬟的聲音,她頓了會兒,說,無論她什麼身份,現在都是二王子的人。你這話若傳出去,即使二王子不追究,楊總管也饒不了你。

被嗬斥的丫鬟不服的低聲嚷著:可她有什麼資格住安小姐的房間啊……

她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也刻意不想去聽,定定的望著地麵,覺得胸口好不容易退下的激流又開始上漲,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胸口,卻沒有一絲痛楚,反而想笑,就那樣無拘無束的笑一次。

原來,有些事,光我放下還不行,還得需要別人放下啊。

我不自覺抬眼望著幾米處的那扇窗戶,閉上眼,隱隱地聽著隔壁傳來輕微的鼾聲,心頭一陣自嘲,四個月前,他就為她修了屋子,他真的想迎娶她,想把她放在自己的隔壁好隨時看見。可是,四個月中發生了他意料不到的事兒,他就封了這屋子。可是,四個月後,卻由她的小姑子住了進來……

離歌,楊堅不知何時站在我麵前。我怔了怔,聽著身後寂靜一片,才知道丫鬟已經離去了,也不知她們出門時看我在這裏什麼感受。胸口猛的痛了,痛得我冷汗都出來了,暗暗咬緊嘴唇,這是身體的突然不適還是不祥的預兆?楊堅蹲在我麵前,關切的問,你不舒服嗎?

我笑了笑,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頓了頓,好像是不經意地說:初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現在心裏想要什麼。

……

是啊,我也這麼勸自己,可我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把這根刺拔去。我躺在床上王大眼睛望著那道牆壁,原以為昨晚幾乎一夜未眠,會很快睡去,可月亮已經升的很多了,仍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隻覺得心裏亂起八糟,胡想亂想的。

過了好一會,仍無半點倦意,側臉望去窗外,今晚的天氣晴朗,明月高掛,繁星點點,與王府的紅牆綠瓦交相輝映。我望了一會,起身輕手輕腳推門出去,知曉閣太靜了,除了竹林偶爾刷拉刷拉幾聲,連一聲蛐蛐聲都沒有。也可能王府不允許有蛐蛐這種東西,但真的很靜,靜的讓人壓抑。

低頭看了看左腳,在楊堅的監視下吃了兩粒藥丸,竟然消腫了,走路時還是會疼,但起碼維持個正常的走路姿勢沒那麼困難了。視線穿過院門望去,月色下花紅柳綠依舊那麼顯眼,雖然看的模模糊糊,但清香的味兒時不時隨風飄來。我猶豫了一些,提步出了院子,一路上奇花異草,假山磷壁,奪目驚心,暗自感歎自己見識短淺,卻又一笑,自己也隻能在夜深人靜時欣賞感歎一番了。

小路一轉,豁然開朗,前麵燈火通明的,丫頭們笑鬧聲不斷傳來,我有心繞路,但猛地瞥見假山在月色下渾身散發著銀色的光芒,不由心頭一動。走至湖邊,竟發現湖邊蕩漾著那隻小船,看看周圍倒也安靜,我琢磨了一下,就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