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完皇帝的第二天,沈滄霖又花了一筆銀子賄賂獄官,然後便趁著夜色正濃的時候進了沈玄的單間。
“甲一他們被你教壞了,”沈玄一見到兒子便抱怨起來,“問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沈滄霖聞言得意一笑,“那是兒子調|教的好。”
沈玄豎起眉毛,“我倒覺得是我的眼光好。”
“……父親收小弟的眼光不錯,就是在小老婆方麵的品味比較差強人意。”沈滄霖毫無父子情意的捅出一刀。
“……”沈玄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你這幅德行,見到陛下了?”
“見到了,他答應了在我找到證據前保住你的性命。”沈滄霖點點頭。
“行啊,你小子,半夜翻牆進的乾元宮?”沈玄打趣兒道。
“你們這些人,敢直接一點麼?想問我怎麼見著的就直接問唄。”沈滄霖熟門熟路的把門鎖打開,然後走進去在沈玄旁邊坐下,“我趁六皇子出宮的時候去見了他,是他帶我進的宮。”
“楊宏辰……”沈玄嗤笑一聲,“你倒是機靈。”
“那必須。”沈滄霖想了想,開口道,“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是皇帝罷朝的極限了,輿論的事我回婁城之後再安排,最重要的,還是得趕緊找證據證明你的清白,這事兒你心裏到底有譜沒有?”
“沒有,”沈玄搖了搖頭。
“……”沈滄霖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我能說髒話嗎?”
沈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好不要。”
“可是控製不住。”沈滄霖一臉誠懇地說道。
“我是你爹。”
“你贏了。”沈滄霖用拳頭敲了敲額頭,“被陷害成這樣,你就一點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知道,女人嘛。”沈玄勉強笑了一下。
“偽證?”沈滄霖挑眉。
“對,人證,物證,都是假的。”沈玄點頭道,“但是他們做的很完美,從字跡到行事風格,都模仿的非常像,連陛下都不確定是不是我的手筆。”
“他們一定為此專門成立了一個‘專業坑沈玄委員會’研究了你好幾年。”沈滄霖嘖嘖的感歎道。
“是我大意了……”沈玄歎道。
“是自負了吧。”沈滄霖道,“你太自負了,先是妄圖憑一己之力來一場製度革命,後又過於信任枕邊那些紅粉骷髏。”
“……”
“我說的不對?”
“不全對。”沈玄笑笑,“不管你信不信,你爹我確實從沒真的信過除你娘之外的任何女人。但是落到這個地步確實是因為自負,我從沒想到會輸在女人身上。”
“你還真是無情呐……”沈滄霖看著沈玄,“我你至少是喜歡她們的。”
“我當然喜歡。”沈玄向後靠到牆上,“不然抬回來幹嘛?”
“她們對你來說是什麼?”
“後宮。”
“……”沈滄霖囧了一張臉,“你真活該。”
“過獎。”沈玄露出一個假笑。
“你還是跟我詳細說說把你埋了一半的這個坑吧。”沈滄霖無奈道。
“你一直不問,我還以為你都查到了。”沈玄有些驚訝。
“……”沈玄翻了個白眼,“爹,這是你兒子五歲離開京城之後,第一次回來,並且才剛呆了三天。”
“哈……”沈玄伸手揉了揉沈滄霖的腦袋,“好吧,讓我想想,從何說起呢?”
“先說說你手底下的反骨仔到底都是誰吧,我幫你記著,瞅著機會就找人作了他們。”
“……”沈玄麵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沈滄霖,“你上輩子死的時候是幾幾年?”
“2013年,怎麼了?”
“多大?”
“二十一。”
“怪不得了。”沈玄收回手。
“怎麼了?”沈滄霖奇怪的看著對方。
“沒什麼。”沈玄清了清嗓子,回望著沈滄霖,目光柔和,“就是覺得你真活潑。”
沈滄霖抽了抽嘴角,“求你收回那種慈愛的目光好麼……”
“好吧,說正事兒。”沈玄輕笑一聲,“先來說說你最感興趣的。茹嫣和小蓮原是教坊司的人,我原不知道她們是平安侯安排下的細作,對比其他有娘家的女子,在她們麵前我身心都要輕鬆些,所以她二人得到的寵愛也多一些,這也是外人會叫她們夫人的原因了。蘇瑤是京兆尹蘇毅的庶女,她在蘇家的地位很低,我沒想到她會為了那種家庭背叛我,最後就是她混淆了視線,才害我判斷失誤。相府後院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私心吧,有些以前沒有的想法的,到如今這個時候,也該是去謀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