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啊你,忽然裝什麼好人,別以為施點小恩小惠我就會忘記過去發生過什麼,然後放過你這混蛋,偽善。”差點破口大罵,但是舍不得推開帶著體溫的溫暖寢具。夜昊瞪著他,瞪到眼睛都有點酸痛了,確定對方不會撲上來給自己幾拳,這才縮進被子裏。
床很小,被子也很小,對他這個身高190的alpha來說腳都伸不直,不過總比挨凍好。
“我都忘記為什麼這麼討厭你了。”有了禦寒物件,夜昊迷迷糊糊睡下,不過耳邊似乎一直持續有聲音發出,好像是吳青陽在講什麼。他含糊應了幾句,好像沒那麼排斥與他對話,不過說的內容就記不得了,倒是聽見對方接著說:“好像是從小就被父母灌輸了你們家都是壞人的想法,所以特別的討厭你,覺得你是壞人的小孩,我想你也差不多是這樣看我的吧。現在想想挺可笑的,我們倆,不是誰都沒做過殺人放火的壞事嗎,為什麼非得這樣敵視對方不可。”
“我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從被窩裏伸出半個腦袋:“不過很願意打死你,因為你搶了我的未婚妻。”
“是她倒貼上來的,我隻是順水推舟,不要白不要而已。好了,不說這個話題,我們都要結婚了,你就裝個樣子不行嗎,老是一副要砍死我的表情。”吳青陽歎氣,似乎已經接受必須強製結婚的事實,放棄尋找別的什麼人過一生:“知道你討厭我,我對你也沒什麼好感,但我有父母,有兄弟姐妹,他們希望我幸福,而我必須扮演好這個角色。”
“實在走投無路,咱們非得結婚的話,在你爹媽麵前可以演戲。”和泉那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即使有,夜昊平心靜氣地考慮過了,牽扯到兩家的利益,很難在短時間內定下來,而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和吳青陽結婚,麵對的麻煩似乎少得多,除了這個看不順眼的人之外,他們的工作繁忙,注定無法住在一起,分居是必然的,也許一年也就見一兩次麵:“我那就不用了,他們知道我有多恨你。”
“說起來,提爾真是美人,你怎麼就沒遺傳到優秀基因。”不知是不是頻繁鬥毆讓夜昊消耗太多體力,聽見這話,他居然沒有跳起來反駁,隻是漫不經心地回:“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要是再漂亮點,估計就是搶手貨了。”
“其實你挺好看的。”吳青陽莫名其妙接過話頭:“隻是太強大,誰也不敢碰。”
“難得你這張狗嘴也能吐出象牙,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談話到這裏再次中斷,各懷心事的兩人又進入沉默,夜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不時偷看吳青陽幾眼。他呼出的白霧縈繞在臉前,很快又散去,但是那短暫的瞬間有種夢幻的感覺。
我媽是挺漂亮的,不過哪有你美,他盯著死敵看,忽然冒出這個想法,更加專注地觀察這個男人。此刻他靜靜躺著,表情平和,眼角微微上挑,臥蠶飽滿,不難想象笑起來眼中會帶桃花,是讓人喜歡的眼睛,可惜眼神實在太凶狠,沒多少人敢盯著他看。
“看夠了?”本以為閉目養神的人忽然張開雙眼,茶色的瞳孔晶瑩剔透到夜昊感覺自己看到某種寶石的錯覺。和自己閃閃發光的金色眸子不同,那雙眼睛穩重得多,有把人吸進去的魔力。
大概是看呆了,他沒有馬上回答,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立刻惱羞成怒:“媽的,我搞不好要和你結婚了,看兩眼未來伴侶有問題?雖然我恨不得現在就弄死你!”
“隨你。”男人把胳膊墊在腦後,這次沒閉上眼睛,而是目不轉睛盯著床上那個:“作為交換,我也要看你。”
“神經病。”夜昊一愣,剛想轉頭,又覺得這樣輸了,於是狠狠瞪著那張該死的臉:“我們做個交易吧,我負責養你的家人,保證他們今後衣食無憂,終生享受榮華富貴,你呢,找個時間自我了斷。怎麼樣,劃算吧,死你一個,幸福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