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1 / 3)

足畏懼。許多人都不相信林白起瘋了,可是她信,因為好多年前她就位另一個人瘋了。

對於白王在鳳鸞城要做什麼,息太後一貫的態度便是:隨她去罷。不過林白起倒了鳳鸞城,倒是換了一種瘋法,她不抱著個什麼東西就叫師兄了,而是瘋得挺嚴肅的。

她有時會在東岫庭蕭寵的寢殿裏,抱著一架翠綠色鑲白邊的細弦琵琶,唱一首曲調極低的《風袖吟》;有時候在鶴子蓮台穿著豔紅色的舞衣,跳一曲紅蓮舞,那白發金瞳的絕世風情讓人見之不忘。她常常是一口水也不喝,一塊糕點也不吃,直到唱得聲音嘶啞,被傅冷月派來伺候她的聞不語一掌劈昏,才軟軟地安靜下來。

聞不語雖然是傅冷月派來的人,但倒是真心實意地對林白起不錯,他這個人笨笨的沒什麼心思,隻一味的人為林白起是真的瘋了,於是開了好些這樣那樣的藥給林白起喝著。

“那個,聞大夫,您給我們主子喝這樣多的藥,可莫要將她喝病了才好。”小段看到他手上端著的東西,幹笑。

“嚴大人說笑了,下官隻是為了治白王的病罷了。”他對小段點了點頭,將手中一罐子黑黢黢的藥又給白王送了進去。

***

傅冷月是決計不相信林白起瘋了的,他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問她,可是似乎又隻能問清醒的她,於是三天兩頭地往白王的住處跑。

這次,嚴小段又將她帶到被冰凍住一般的後院,林白起就在亭子裏彈琴,她看了傅冷月一眼,沒有理他。

“她在這裏呆了多久了?”

“回攝政王的話,白王在這裏坐了有兩天了。”

“怎的不哄她進屋?”

“白王不讓,進去勸的人都被白王打了出來。”

“你去罷,這裏有我。”傅冷月結了身上的鬥篷,就要走過去。

“攝政王,這些事情讓小婢來做……”

“出去!”傅冷月吼了她一句。

他半拖半拽地將林白起拖進屋裏,脫去她的一雙雪靴,便露出一雙凍得慘白的腳,細圓的趾頭僵硬得仿佛一掰,就會一根一根地斷下來。

傅冷月取來軟糯的絲綢巾子,粘上水輕輕碰到林白起的腳。明明隻是平常的溫度,卻讓林白起疼得直往後縮。

“疼……”林白起那隻黑黝黝的眼睛漫起一團水色。

傅冷月加重了力道,見林白起疼得往後直縮,便裂開嘴笑著誘哄道:“乖師侄,你也不必在師伯麵前裝了,師伯知道你一定沒瘋,蕭家小子也一定沒死。你隻消告訴師伯那個東西在哪。”

“師伯,疼……”林白起歪著頭看著傅冷月,懵懵懂懂地皺起眉頭。

“乖了,說出來你就不疼了,師伯知道你最怕冷。你師娘的東西藏在哪裏?除了你和蕭家小子,怕是隻有那個人知道了,我隻問你。”傅冷月一邊讓她疼,一邊哄著她。

林白起搖著一頭雪白的頭發,看著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就那麼笑著,似乎連冷也不怕了。一個時辰後傅冷月也乏了,收了手道:“這次便算了,我下次再來,在這件事上,本王的時間可是多得是。”

林白起看著他的背影,對著他又是一陣傻笑。

***

在鳳鸞城中一個人瘋著是挺無聊的,嚴小段於是帶林白起於在集市上閑轉。蔣絲在白花館主持寫日常的事務,容斂現在和薛放他們在一起,甄娘不知又在尋甚麼治瘋病的藥了,上琴在刑部有一大堆人等著審……

無聊催人老啊……小段在水雲閣的雅間裏陪著身邊憨憨的白王,一雙眼睛在集市上四處亂飄,巴望著逮到個閑事管管也好。隻是看著看著,她眼裏卻上過一道挺不可思議的光芒,原來她看見鳳蘭一身的白衣,背著個不大的包袱,一個人坐在水雲閣傍湖的位置,神色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