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會栽在我這樣一個陰人的手上罷?”
林白起像沒聽見她的話一般,隻是垂著頭,看著昏暗牢房的地磚。
“你要怎麼個死法?割喉?喝藥?臨終遺願沒必要告訴我,反正也實現不了。”莫鈺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想活命便把攝政王要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三公主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她臨死時交代的東西到底藏在哪裏?對你來講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罷?原本便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見林白起隻一味地沉默著,莫鈺像是被激怒了,他拎起鎖住林白起的鐵鏈,將她生生提到半空。隻聽一陣皮肉撕裂的駭人聲響,林白起胸口那原本結痂的傷口再度迸裂,血沿著鐵鎖緩緩浸進青黑色的地磚。
莫鈺討厭林白起,事實上別留宮的所有陰人,其實在背地裏都是恨著她的吧。明明隻是一介女流,做的不過是歌舞樂這樣不入流的事情,可君天戰居然那樣信她,寵著她將別留宮的人入螻蟻一般踩在腳下。
還有那個時時刻刻護著她的蕭寵,死得簡直是太好了!若是那個人在的話,自己怎麼能痛痛快快地將白王折磨成如今的模樣?
莫鈺將林白起重重摔在地上,看她的血順著唇角緩緩流下,浸入青灰色的地磚中,心裏生出意思刻毒的筷感。
“白王殿下,奉攝政王的旨意,咱家還有大把的時間折磨你呢。咱家沒事時挺喜歡琢磨刑具的,你說對你是用十指穿心好,還是用一丈紅好?這樣的疼白王也該好好體會體會。”
莫鈺自個兒唱了半天的獨角戲,見林白起根本不理她,便將一樣東西丟在她麵前:“這個東西你可曾見過?”
那是一條寶藍色的錦帶,是蕭寵常帶的。他帶的頭帶與其他東岫庭殺手不同,故而非常容易辨認。
“這是師兄的……你告訴我,師兄他……到底怎麼樣了?”林白起驀地瞠開雙目,急急問他。
“喲,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啊?他死……”莫鈺故意將話吊著一半,看到林白起驟然緊縮的瞳孔和劇烈顫唞的身體,不由勾起唇角。待把那灰敗的臉色看夠了,他才涼涼地把話說圓滿:“死是沒死,卻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林白起終於記起了還要呼吸,她全身上下都是冷汗,汗液刺激到滿身的創口,痛得她驟然蜷縮起身體。
“你裝瘋賣傻跟宮禪回帝都,不就是想給蕭寵爭取逃走的時間?你料到自己身上帶著攝政王最想知道的秘密,他定然是不會殺你,即便你要死,他也會護著你,是麼?”莫鈺笑了笑,搖著頭繼續道:“可惜啊白王,你始終沒有想到,我們既能在天照關口設伏,如何會抓不住一個快要死了的蕭寵?”
莫鈺捏了捏她的下巴,道:“攝政王要的秘密你說了罷,說了還能換你和蕭寵一條活路,畢竟你們是他的師侄,他總歸不會不顧及情麵。”
林白起朝莫鈺看了一眼,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你們沒找到師兄。”
莫鈺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方才差點被你唬住了。師兄跟師姐在一同,若是能被你們抓住,倒是太辱沒東岫庭的功夫。不過有件事我可以告訴你。”林白起做了一個“你過來”的眼色。
莫鈺依言,站到她身旁,聽她黯啞中帶著一點狡黠地道:“那件東西,我怎麼會說?師兄和師父的命,全係在那東西上麵了。傅冷月這個瘋子,求了這麼多年隻是要那個東西,可惜他這輩子也別想拿到!”
莫鈺臉色丕變,用力捏起林白起的臉,在她耳邊陰沉沉道:“既然白王這樣堅決,咱家不拿出點真材實料的招待招待白王,也對不住您來刑部水牢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