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東西!”輕柔地撫摸著床上熟睡著的人兒,那張清秀的小臉漸漸呈現出青紫的冰冷,女人頭也不抬地冷冷吩咐。

男人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眼底的波動透過金絲邊眼鏡無限放大,愈加波濤洶湧。地給她時頓了一下,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救她,她死了,daniel不就沒了待在中國的理由,你就能如願以償了!”

“如願以償?要是那麼容易他就不是daniel了。”女人麵無表情接過,慢條斯理打開盒子,待看到裏麵的東西,冷漠的紫瞳一時間發出興奮的光芒,目光直直鎖定在它身上,頭也不抬地答道:“況且,她如果死了,鍾汶就不會陪我們繼續玩下去,遊戲太早結束,就沒意思了!”

“是不是啊,小可愛!”女人柔和的目光寵溺地看著它,手指輕點著它昂揚的嬌小頭顱,而小盒裏搖著尾巴,吐著芯子扭來扭去便是女人以血喂養的紅血蛇!

聽她這麼一說,男人思索片刻,覺得有些道理,看著女人攤開的纖纖玉手,心領神會地遞上花紋奇特的陶瓷碗。

“小可愛,乖,來姐姐這裏!”女人伸手進去,低聲輕哄著,小東西見狀,興奮得甩著尾巴,一扭一扭地蠕動到女人手心,溫順地將小腦袋靠著她柔軟的指腹。

“真乖!”低笑著讚揚,男人皺眉看著她對那惡心東西詭異的寵愛,然而下一秒,女人合上手掌,稍稍用力,方才還活蹦亂跳的小東西瞬間化作一灘濃稠的綠色液體,沿著她的手緩緩滴落在碗裏,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女人冷冷注視著手裏的液體盡數流進碗裏,嘴角依然掛著笑,不同於方才的溫柔與寵溺,此刻透著絲絲讓人毛骨悚然的詭譎和狠厲。

隨後又拿起桌邊的鋒利小刀,麵不改色在自己手腕上割除一條口子,任憑血滴落在碗裏,被綠色液體慢慢吸收,最後相溶在一起,形成一抹豔麗的血紅色。

看著手腕處不斷湧出的鮮紅液體,思緒飄到很多年以前,那段不堪回首,晦暗絕望的年歲。她每天被那個女人逼著,以血喂養紅血蛇,待它們長到拇指大小,捏碎了混合著自己的血一並喝下,年複一年,每天皆是如此。

李淩澤所說的生不如死,在她十幾歲的豆蔻年華裏就已嚐盡,而這僅僅是鳳毛麟角,她所過的生活,怕是比地獄還要可怕千萬倍,但這一切,他都不曾知曉,他恨著她,毫不知情地恨著她...

越來越蒼白的唇邊浮起一抹淒然的笑,瞳孔早已失去焦距,麻木地凝視著窗外,她仿佛看到了漫天的櫻花,及櫻花樹下含笑的絕美少年...

“夠了!”男人快速上前,用繃帶纏住傷口,冷聲嗬斥:“你忘了紅血蛇可以融掉一片海那麼多的血嗎?”

女人麵色蒼白依靠著床柱,雙唇喃喃著開口:“喂她喝掉!”

男人陰沉著臉無奈地看她一眼,幾步上前,撬開徐曉楠緊閉的牙齒,擰著劍眉,將那碗惡心的液體盡數喂給她。

漫長無邊的黑暗裏,耳邊死一般的寂靜,忽然前方打開一扇門,無數的光亮鋪天蓋地而來,一道宛若神祗,柔和魅惑的女音從天邊傳來。

“來!徐曉楠,跟我走!”

仿佛受到蠱惑,徐曉楠邁開步子,怔怔地一步一步走向那未知的光明...

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張陌生妖孽的臉,目光掠過他,落在遠處微微側首,笑著向自己擺手打招呼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