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俊馳立刻像是尋到庇護的將頭放到了賈慧珍的肩膀上,“娘~那個賤人又在搬弄是非,明明是她先害映兒,現在卻裝得跟受到多大委屈似的。”
蘇映兒添油加醋,大眼委屈的扯著馬俊馳的袖子,“剛才我攙扶俊馳哥哥的時候,他一個勁的喊疼,定然是傷到了腰!”
賈慧珍厭惡而惱怒的看向劉婉寧,“當初俊馳娶你這丫頭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是和你那個娘是一樣的禍害!你是一天不害我家俊馳就難受是吧?!”
除卻仍在猜疑中的公公馬文浩,劉婉寧對這一院子的人怨恨至極,恨不得上去咬死他們,但之前她想得明白,為了王絮絮她也不可以意氣用事,所以打算沉默相對。但聽到賈慧珍扯出王絮絮,頓時抬眼恨恨的看向賈慧珍,“婆婆,若是兒媳婦做錯了,你說我什麼都可以。但是,請不要扯上我娘親。”
劉婉寧向來性情外柔內剛,所以此時雙手扣放在腰間的站在那裏,異常倔強的靜靜盯著賈慧珍,也沒人覺得哪裏不對。
而賈慧珍最討厭的就是劉婉寧這幅不卑不亢的模樣,她喜歡嘴巴甜會來事的,更重要的是,看見劉婉寧,她就想起別人說自家兒子是上門女婿,自家相公是劉家下人的事兒!所以不論劉婉寧做什麼,她都覺得劉婉寧是自視甚高看不起她這個婆婆。
賈慧珍忌憚的瞥了眼馬文浩,挖苦的看向劉婉寧,撇嘴諷刺道:“我可是她的婆婆,她就這麼跟我說話?這也是她那個掃把……”在馬文浩告誡的目光中噎回了最後一個字,“……的娘教的吧?”
劉婉寧黑瞳泛出冷,胸口的怒意壓抑不住的向往躥出,就在她準備反唇相譏回去的時候,青梅故作老氣橫秋的聲音傳來,“夫人,就在這前麵,我看姑爺神態可怖似是氣狠了,小姐隻怕已經遭殃了。”
“閉嘴!劉家嫂子也是你能編排的?婉寧也是你能說得的?你先看看,你把你的‘好兒子’教成了什麼德行?……我對不起劉兄的在天之靈。”
在賈慧珍出來後就作壁上觀,任由眾人對劉婉寧開炮的馬文浩怒喝一聲,驚得賈慧珍登時哽住了,馬俊馳和蘇映兒齊齊抖了抖。
賈慧珍下意識的瞥著嘴巴,麵上卻努力做出溫順的模樣,“老爺……您看的確是婉寧不對……而且自從你劉兄娶了那王絮絮不就厄運連連,我這也沒說錯不是?”
“你給我閉嘴!”馬文浩沉著臉瞪著回廊內的賈慧珍,“若再讓我聽到一句你說一句劉家嫂子的不是,就休怪我的年紀你我二十來年的夫妻情分。”
賈慧珍連忙低下了頭,呐呐的不敢出聲了。當初馬文浩要納迎荷為妻,她其實也試圖用年輕時候的撒潑打滾鬧騰的,隻是換來的卻是馬文浩沒有簽上名字的一紙休書,所以現在她可怕極了馬文浩拿休妻恐嚇自己。她再愛挑剔,也隻是一個女子,一個依附相公而生的女子,不再是年輕時候繡技高超的繡娘了。
馬文浩抖了抖寬大的袖子,大拇指祖母綠的扳指和藏青的衣袖相應著。他一步步走入回廊下的陰影,天生的不怒自威的長相在陰影的籠罩下,顯得有異常陰沉,“俊馳傷了婉寧在前,這次就算是抵消了。”
賈慧珍疼惜的看著自家兒子,但一家之主都開口了,她還能說什麼?隻能將心中的忿恨注加在劉婉寧的身上。
蘇映兒不服氣,驕橫的一跺腳,卻不敢大聲說話,圓眼可憐兮兮望著自家戀人,隻壓著嗓子道:“那醜鬼怎麼能和俊馳哥哥相比!”
馬俊馳對上蘇映兒關切的小模樣,心肝一顫,覺得被喜歡的人這麼心疼的瞧著甚是享受,扶著後腰哼唧唧的說:“映兒我的腰好痛。”
下一刻,渾身狼狽的青梅領著氣喘籲籲的王絮絮從拐角處轉了出來。她焦急疑惑的目光在看到劉婉寧完好的站在那裏,而馬俊馳扶著後腰嗷嗷叫喚的時候,變化為暴雨前夕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