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 / 2)

家丁們自然是礙於馬文浩的淫威但又威懾於公堂,一個個不敢說話。

但蘇老爺便不同了,現如今他蘇家閨女勾引有婦之夫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在男尊女卑的社會即便是女子也隻會辱罵蘇映兒略過馬俊馳,所以蘇映兒的名聲已經壞了。他想著馬文浩終究是想著和自家合作的,而閨女成為正妻才是他理想的狀態,便說:“回大老爺,草民與馬文浩商議婚事的確屬實,但草民是聽說劉氏不敬公婆要被休掉,才有了之後的種種的事情。”

蘇老爺這話是附和當時人心理狀態的,自從兩漢南北朝的休妻製度開始,老百姓都被洗腦了。那些成為婆婆的都覺得兒媳婦是伺候自己的,那些當丈夫自然是覺得媳婦是伺候自己的,是他們的奴婢!所以聽到劉婉寧的“惡行”,一個個的氣憤的不得了,那些身為兒媳的即使心裏叫罵,麵上也不敢表露。

一旁跪著的馬文浩聞言隻是輕抽了下眉頭,似是遇到了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倒不像是在意“娶二妻”被揭發,劉婉寧與他兒子和離的事情了。

聽著外麵越來越大聲的,絲毫沒有天理公正的,偏頗的話語,劉婉寧隻覺得恨意翻滾,恨不得揪住他們一頓胖揍,終於忍無可忍的道:“馬家不歸是劉家的下人,皇家之女下嫁之後,公婆無不是先行君臣之禮,再行長輩與小輩的禮節。我身為馬家之主,家父又對馬文浩有知遇之恩,將我下嫁於他家,他們應該敬我讓我,怎可忤逆苛待?”

劉婉寧的話像是石頭扔進了湖麵,外麵人的聲音更大了些,但已經分為了兩派,要知道劉婉寧剛才說到了皇家,愚民們都覺得皇家哪裏有錯的,所以錯的是馬文浩。

師爺微微驚訝的看了劉婉寧一眼,心說:這倒是有理的,這婦人也不是個無知之人。但可惜了,縣令老爺剛受了李家祖孫的氣,隻怕要對劉氏反感了。

果然,縣令皺眉看著外麵的人,狠拍下驚堂木,而後威嚴的一聲:“公堂之上不得喧嘩本官念劉氏是初犯,來人張嘴三十。”,隨手扔下了一張木牌。

一位衙差撿起木牌,走向劉婉寧。

劉婉寧抿起了嘴唇,雙目平靜的看著他,這不公的世道,已經讓她絕望。衙差已經習慣做這些事情,掄起木牌啪啪打向劉婉寧,而劉婉寧則一動不動,雙眼直直的盯著公堂上的縣令,嘴角流血,臉上紅腫也不偏不讓。

縣令似有所覺,低頭對上劉婉寧的目光,遷怒於劉婉寧的他有些心虛,但身為大老爺的臉麵,令他沒有收回視線,隻在心裏說:其實這小婦人說得有道理,但咆哮公堂自然要接受懲罰,一會審案時公正一些便是了。

在三十二巴掌打完後,他立即道:“雙方狀師上前。”

劉婉寧任由嘴角流血,發髻微散的垂頭跪在公堂之下,微垂的睫毛下是深淵一般的黑瞳,耳邊是狀師們的唇槍舌劍,出奇的平靜——

“大人,馬文浩身為人仆,為劉家管理好店鋪與生意,是為理所應當,可宋狀師卻口口說這是馬家施恩於劉家母女。更是在劉婉寧提出和離之後,擔憂到手的財產被奪,聯合劉氏的母親,一無知婦人,將其當做瘋子鎖在房中。”

“大人您切莫聽王狀師之言,馬文浩雖曾為劉家店鋪夥計,但早在五年前便已經贖回了賣身契,之後的五年便是恩德了。可劉氏身為人媳,卻不順公婆,更是醋意橫飛,將自家公婆告於公堂,按照大唐律例……”

“宋狀師此言差矣,俗言道一日為仆終身為奴,馬文浩夫婦不僅不感恩主子當初的知遇之恩,更是屢屢苛待劉氏,最近更是違反大宋律例欲娶蘇家之女為妻,此時想必全錦州城的人都可作證。”

“王狀師也說是俗言,這裏有馬文浩脫離奴籍的文書。按照大唐律法,馬文浩已然不是劉家奴仆。正所謂一碼歸一碼。大人,正所謂捉賊捉贓,王狀師口口說馬家欲娶蘇家之女為兒媳,那麼也就是未成事實。近期商議婚事,稍後馬家先休了劉氏,再迎娶蘇家小姐,這並不矛盾。”

作者有話要說:原諒作者,滾釘板,滾油撈銅錢,等等可怕的古代電視劇的公堂場景記憶太深刻了。

ps,走了一圈竟然瘦了十斤,粉開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