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妹妹,你還欠我三文錢呢!”
“我沒有,我沒有錢!”
“你沒有錢呀?那怎麼辦呀!我今天就要被一個會飛的人帶走了!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會飛的人?是不是鳥人呀?我爸爸說鳥兒會飛是因為有翅膀?他是不是也有翅膀呀?”
“嗯……他沒有,可是他真的會飛呀,他不會真的是鳥人吧。可是我爹爹說他是神人耶!而且我還要跟他走呀!”
“你跟他走也要做會飛的鳥人麼?那,等你當上會飛的鳥人以後帶我飛好不好?”
“你把三文錢還給我我就帶你飛。”
“好,給你。”
這小丫頭不是沒錢麼?
房遺則扭頭就跑,武丫頭後麵緊追,快跑幾步上前抓住房遺則的領子把遺則拉倒了。
這女孩夠聰明,也夠狠。我將遺則拉起來,看那女孩麵容不似平常,便掐指算了一算。
人造就不如天安排,此女竟是與青吟同命運的那個人。
☆、一二零 鬼差
我帶遺則上了太行山,教他法術,帶他修行,也教他下圍棋,寒來暑往,已然十數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無法打開他的慧根,也無法讓他回憶起來前世的記憶。
今天是遺則下山的日子,房公已經油盡燈枯,他這個兒子也該回去盡人前孝道。我隻是未曾想,遺則會回來告訴我他想為國家辦事,在朝中用自己的實力謀求個一官半職。
我皺著眉頭看著已經身高八尺的遺則,這個經常嬉皮笑臉偶爾深沉的已經長大的男子,與我記憶中的白尚岩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為什麼?”我想聽一聽他下山的理由。
“光宗耀祖。”房遺則說的擲地有聲。他被我帶走的時候隻有三歲,如今早過了弱冠之年,下山三年有些事情也看的懂了。大哥房遺直承襲其父“梁國公”爵位和偌大門庭,卻德不壓身,不知進退,如此一來,在禮數繁複的人間,定不少吃苦頭,說不定也會連累下山的遺則。我執意不許。
遺則知道我的脾氣,我說不許那麼他是沒有可能碰運氣悠悠噠噠出去的。山上的禁忌陣法他還沒有那個能力破除,所以他在那株寒梅樹下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篤定我會放他下山。他的這骨子倔強的勁和那股子自信,倒是像極了白尚岩。
擺好了棋盤,執黑子落下一粒。“你若是贏了我,便可下山。”
房遺則就這樣和我跪著下了一盤棋,這棋,又下了整整三天。我看著棋盤上黑白縱橫交錯的棋子,無力回天。我輸了!並非我讓他,因為我還未曾想讓他便輸了。普天下,讓我輸棋的,白尚岩第一,他第二。
我為他算了一卦,定有災難,我尾隨其後,暗中保護了他三十年,看著他從弱冠少年到鬢角夾霜,一開始保媒之人門庭若市,到現在依舊門檻踏破。隻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竟終究是孤身一人。
我回了長白山,那個青銅盒子打開,看著裏麵的東西睹物思人,房遺則,真的是白尚岩的轉世麼?我為他涅槃,他若轉世我定會有感應,就像那次的錐心之痛。到底哪裏出錯了?
冥界?對,我可以去冥界查看輪回薄!
來到黃泉路,迎麵走過來的黑白無常停下腳步,毫不遲疑的扭頭往回走,越走越快,到後來就是把足狂奔呀。我拎著兩位鬼差的衣領拎了回來。好歹我也是世間少有的姿色,怎麼這兩位見慣各種驚悚鬼的鬼差見了我就跑呢?
“我長得很嚇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