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沉的,好似要壓下來一般。
一陣涼風吹過,洛傾舒的發絲微微遮住眼簾,她抬手撩了撩,撥回耳後。
一下子竟有些不太習慣這種自由的感覺。
她眯著雙眸站在原地,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神情有幾分呆愣,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
緊接著,心跳的越來越快,木然的眼眸漸漸染上了色彩,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終於出來了。
兩年的時間。
無論如何,她都挺住了。
身後莊嚴肅穆的大門緊緊關上,她再也不用回去那個陰冷的地方了。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卡宴,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亮眼。
洛傾舒自然也看見了,這輛車,她再熟悉不過。
是安以南的。
眼睛彎成月牙,嘴角含笑,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她沒有再猶豫,朝那裏走過去。
他記得今天是她出獄的日子。
還好,這個世界上還有安以南沒有拋棄她。
而兩年後的今天,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了。
在無數個孤獨寂寞的夜晚,她都是靠著幻想出來後和他的美好與甜蜜撐過去的。
現在,想象要變成現實了,她也做好了和他見麵的準備。
穿著樸素的洛傾舒臉上滿是笑容,站定,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
“安……”
話才剛出口,就僵在嘴邊,心“咯噔”了一聲。
後座空蕩蕩的,整輛車裏隻有駕駛位上的司機一個人。
很顯然,安以南並沒有來。
是因為工作忙嗎?
她這樣自我安慰著。
再怎麼說,他至少這麼忙心裏還是有她的,還是派人來接她了。
想到這裏,心中的不開心頓時消散了一些。
洛傾舒上了車,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有幾分拘謹。
司機麵無表情地從後視鏡看了來人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啟動了車子。
洛傾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詢問道:“師傅,以南怎麼沒有來?是公司有事忙嗎?”
“不知道。”司機的聲音很冷淡。
洛傾舒的神色有些訕訕,她的手放在膝蓋上,抿了抿幹燥的唇齒,轉向窗外看了幾眼,道:“我們這是去哪裏?是去找以南嗎?”
“你到了就知道。”
依舊冷冰冰的回答。
洛傾舒總覺得似乎有哪裏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裏。
不一會兒,車子停了下來。
終於可以見到以南了嗎?
洛傾舒懷著激動又帶著點點緊張的心情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矗立在麵前的是一棟很高的大廈,可是上麵寫著的卻是帝都酒店四個字。
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下來,她愣愣的回身,伸手指了指,不確定地問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司機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將房卡從窗戶遞出去,“這是安少的安排。”
見她沒有接,索性直接丟在地上,然後不再多挺久,直接揚長而去。
洛傾舒的臉色略顯蒼白,她站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
以南這麼做,有他的原因吧?
這麼想著,彎下身,將房卡撿起來,還是朝裏麵走了進去。
找到房間,她將行李全部放置好,坐在床上等著。
她想,安以南一定忙完就會來這裏找她的。
然而,直到接近傍晚,都不見有人敲門。
思念與慌張漸漸占據了心。
洛傾舒再也坐不住了,用身上僅剩下的一點錢叫了一輛出租車,沿著記憶中的路線,直奔安家。
很快,一棟歐式別墅躍入眼簾。
一切和兩年前沒有太多的變化。
大門緊閉著,洛傾舒看了一眼,跑過去敲了敲。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然而出現的卻是一個女人,穿著傭人的服裝。
那人皺著眉頭打量她,“你是誰?”
洛傾舒連忙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端正站姿,微笑著回答:“你好,我找以南。”
一聽到這話,傭人神色驚變,像是遇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少爺不在。”
話音落下,便匆匆關上了大門。
不在?為什麼會不在?
洛傾舒退後了兩步,扯著嗓子大喊道:“以南,我是傾舒,你開開門!安以南!”
然而,許久,門動都沒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