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特種兵完全無所謂地被安德森向前拉著走。此時街道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不明所以的精靈。他們都是早晨被士兵吵醒的,此時正激烈地交換著彼此的信息:“你聽說了麼?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三公主得病了?怎麼回事?是真的嗎?”

“皇室傳出的消息,現在所有的藥劑師都被應召,看來是真的。不過你見到我弟弟了嗎?他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發燒,也被士兵帶走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隨之寒看向安德森,後者認真地聽著那些精靈的討論。安德森皺眉道:“所有藥劑師都在皇宮?那麼……能研製出藥劑的一定也在那裏。”他扭頭對隨之寒道:“走,我們去皇宮。”安德森說走就走,好在人潮也基本是湧向皇宮的,他們隻要順著人潮走動便可。此時來到皇宮的那三棵大樹下,精靈已經圍滿了整整一圈。他們從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此時自己的親人朋友被帶走,也禁不住焦急,在那裏左右張望。安德森看著前邊人潮湧動,對隨之寒嚴肅道:“以我多年打仗的經驗,人牆很難擠進去,你跟在我後麵,我……”

隨之寒瞥了他一眼,直接大搖大擺地以一種西瓜壓芝麻的態勢往前走。安德森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清出的一條道路,愣了愣,隨即跟了上去。

在皇宮前的廣場已經搭建了一個臨時的木屋。木屋外,各個被招募的藥劑師在交頭接耳,交換彼此知道的事情。很快,一個藥劑師被朗格漢斯送出來,另一個藥劑師正打算進去時,隨之寒叫住朗格漢斯:“安瑟在麼?”

朗格漢斯看到隨之寒,下意識就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你又找王子?”

安德森在一莫名其妙地看看隨之寒,又看看朗格漢斯,不明所以。

朗格漢斯看隨之寒一臉執拗的樣子,也沒說什麼,一溜小跑進了木屋,之後,他很快出來:“王子讓你進去。”

隨之寒理所當然地向前走,安德森一個人被攔在外麵,看著隨之寒的背影,目瞪口呆:“白雪,你——”

進了臨時搭建的木屋,隨之寒接過朗格漢斯遞給他的防護口罩,說是蓮鏡無讓帶的。甫一進門,便可看見裏麵滿滿的排了數十張床,而在其中,幾個被篩選出來的藥劑師正在忙碌地配置藥劑。蓮鏡無和希蒙洛爾、安瑟正在一旁討論著什麼,看到他,安瑟向他招了招手:“隨小姐。”

隨之寒走了過來:“現在是怎麼回事?”

“今天早上,那個為阿姆萊特致病的藥劑師死了,連被希蒙洛爾凍結住的阿姆萊特都無法幸免。”安瑟歎了一口氣:“皇妹情況也很不好,我讓士兵探查,這才發現,疫情小範圍爆發了。”安瑟解釋了情況,帶隨之寒去看:“你看。”

他指著床上躺著的一個精靈,他麵色鉛灰,額頭上正冒出無數豆大的汗滴。他腹股溝處的有明顯的腫塊。他帶著隨之寒走到了木屋最裏端,裏麵有一個木棺,還未封棺。安瑟推開棺木,裏麵躺的正是精靈藥劑師,他的指尖已經泛黑,全身消瘦的可怕。

“黑死病……”

此時,病房裏的□聲開始漸漸大起來。他們像是被什麼攥住了喉嚨一般,想要呼喊卻隻留下沙啞的張唇,就如同在沙漠中饑渴的旅人,聲音幹裂嘶啞。看著他們這樣,安瑟也極為不好受。他想握住病人伸出的手,中途卻被隨之寒拉回來。隨之寒靜靜地看著病人徒勞在空中揮舞的手,隻對安瑟道:“不可以,會傳染。”

安瑟閉上眼,麵容極其痛苦:“恩。”

看著安瑟這樣,隨之寒也很不好受。而那邊蓮鏡無正在和希蒙洛爾道:“不行,傳染太快。就以我所知,腺鼠疫一旦發展為肺鼠疫,可以通過呼吸飛沫傳染。”蓮鏡無淡道:“隻能全部隔離起來。另外,要殺滅全部鼠類。”

希蒙洛爾:“我會留意。”他皺眉:“現在已經廣為征召全國的藥劑師來研製藥品,但是這樣的情況我們從未見過。”

蓮鏡無扶額道:“我倒是知道要如何防治,但是我會用的抗生素這裏根本無法培養得到。”她輕輕皺眉:“……有一個人身上有。”

此時,一個精靈士兵跑上來,和希蒙洛爾說了什麼。希蒙洛爾皺眉:“說明了是神殿的意思麼?”

“是。但是他們一直不開門。”

蓮鏡無冷冷道:“走。我和你們一起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