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巫女盯著斑淺笑的麵容,後退兩步,短暫的震驚後複歸於平靜。她環顧四周——其他人離這裏尚且有一段距離,於是放低聲音道:“雖不知二位從何處得知,我亦無意追究,隻以一言相告:萬望謹慎言行,不要貿然涉足其中。”
和想象中的態度並不一樣,斑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他抬眉道:“你——擔憂我們甚於地宮。”
“生命隻有一次。”她沒有否認。目光略過柱間和斑的臉龐,垂落於虛空的一點,她的語氣恢複了方才的柔緩舒靜,“兩位力量強大,身具殺伐之氣不失清明,可見並非宵小淫邪之輩。年紀輕輕成就如此實屬不易。世界美好的事物無數,何必為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丟了性命。”
心靈純澈的巫女——生活在世外桃源般的湯之國,從小接受最為純粹正統的神社教育,胸懷氣度和美德,優雅與堅毅、悲憫與冷靜種種特質奇妙的融於一體——說出這番話,不是恐嚇和推辭,而是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柱間不禁為之側目,他當然聽出了其中的關心告誡之意。斑恍若未聞,笑意更深了些:“比起性命,我更希望滿足好奇心呢。畢竟——如你所言,我是個忍者不是麼。”
“……”蘇我亞實被某人的自說自話不依不饒給噎住了。
“徘徊生死之間的刺激生活對忍者來說是家常便飯。”斑的語氣愈發懇切,“蘇我小姐可否滿足在下這個小小的——或許……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後的心願?”
蘇我亞實沉默了一瞬。“我又能告訴你什麼呢?”她歎息著說,“你想知道的,我並不知曉。”
“那麼,就請你說出你所知道的。”
“……沒什麼可說的。”巫女側過頭說,“我言盡於此。兩位請回!”說完,俯身拾起花囊飄然離去。
斑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涉及家事,柱間不好越俎代庖,隻站在旁邊靜靜聽著。見蘇我亞實離開,斑沒有追問也沒有強留,而是和柱間對視一眼:“走吧。”
柱間疑惑地看著他:“她明顯知道些什麼,不繼續問嗎?”
“問了她也不會說。”斑拍拍肩上的貓又:“交給你了。”
柱間嘴角一抽:問不到就精神攻擊什麼的,真是既凶殘又直接啊!
頸邊的絨毛尾巴輕輕掃了掃,貓又打了個嗬欠,輕盈地從斑的肩跳到頭上,“我試試,不過最好別抱太大希望。”
霎時,一股無聲無色無形的奇異波動以貓又為中心震蕩開來,完全不同於查克拉的力量。仿佛一粒冰涼的小石子突地落入湖底,蕩漾開的漣漪餘韻綿柔地拂過水樣透明的靈魂。柱間心頭一顫,這種靈魂被撥動、侵蝕的感覺似乎有點熟悉……
斑不知道當年“勾引”某人的小把戲就要被當事人發覺了風流相公西門慶最新章節。許久不用寫輪眼緩緩轉動,他全神貫注聯接貓又的精神,隨著發散的力量慢慢將實現觸及神社後殿。此時他眼中的世界不是紅花綠樹的春景,而是無數色彩各異的靈魂光暈,紅色、藍色、綠色、白色……光團在虛無的空間飄浮、遊弋,美麗得空靈而虛幻。
這是貓又精神中世界的模樣。
自己的靈魂是深海的暗藍,浩瀚、凝實,比一般靈魂要強大很多。身旁的柱間則是高遠廣闊的天藍,讓人望之心情開豁。
海與天,無比和諧。
巫女的靈魂是純白色——也隻能是純白色。靈魂純澈是一個優秀巫女的基本要素。
柱間還在回憶那種熟悉的感覺到底從何而來,右手突然刺痛,思緒被打斷。他顧不上多想,趕緊扶住腳下趔趄的斑。
“怎麼了?”
“不,沒事——”斑撫額,深吸一口氣穩住身體。頭頂的貓又之前也沒站穩,四爪忙亂地扒住斑的長發晃蕩,斑發質太好,可憐的貓又一路下滑,隻能中途借力晃到柱間和斑交握的右手上,伸出肉墊裏的尖爪刺入柱間的手背死死摽著,這才避免了一場自主高墜的慘禍。
“喵嗚,果然沒成功!”貓又抓著衣服重蹭蹭爬上斑的肩頭,懨懨趴著。
斑瞥見柱間手背上的三道血痕,冷哼一聲拎起貓又甩了下去。“別裝死!”
貓又滾到地上翻了幾翻,腦袋頂著草葉爬起來怒喵:“混蛋啊重色輕尾獸喵!用完了我就甩喵!小心貓又大人我把你那點秘密全都抖出來啊喵喵喵!”
斑一冷笑,貓又一瑟縮,瑟縮之後大概覺得表現太窩囊,又開始炸毛。
這一人一寵的奇妙關係讓柱間無奈又好笑。順手抹去手背的血痕,他把話題轉回剛才的事:“剛才你說什麼失敗了?”
“查探那個巫女的記憶。”斑解釋說,“貓又的能力之一。”
“她真不知道?”
“不是的喵。”貓又矯捷地跳上柱間的肩膀——它暫時不敢招惹斑——鬱悶地舔舔肉墊,“我侵入不了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