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到斑母族對忍者極不友好的態度,柱間的語氣很謹慎。
“典予主君的後裔,汝名謂何?”
“宇智波斑。”
“宇智波……忍者家族的姓氏?”
“是。”斑不屑隱瞞,“父族宇智波,母族禦明正。我與家弟出生前,家母是禦明正最後的血脈。”
“何至凋零至此。”巫女輕輕一歎,“世間百年滄海桑田,未曾想主君之姓竟與忍者之族聯姻。”
斑同時身為兩方的家主和主君,早已習慣了禦明正家臣對忍者的態度。聽說父母結婚的時候,父族和母族簡直相看兩厭,直到自己出生情況才有緩和。
柱間則報以沉默的微笑。和斑不同,他對忍者這個職業還是很有歸屬感的。所以他決定不去深想對方話裏對忍者的褒貶。
“如此,吾放心了。”
唉?斑和柱間同時睜大眼睛。
蘇我雲晴露出淺淺的微笑,恰如古潭泛漾細微的漣漪,頂著蘇我亞實十六歲的身軀,硬是撐出了積澱了五百多年的滄桑沉鬱。“先代禦明正氏對忍者多懷敵意,甚至於因此犯下大過。吾一直憂心汝亦有此心結,不能等同視之。”
斑隱約有種餡餅即將從天而降的預感。
不出他所料,蘇我雲晴沉吟片刻後道出自己的來意:“吾此番前來,便是為了告知汝皇陵所在。”
果然好大的餡餅抗日之鐵血軍魂!斑和柱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那種混合著難以置信的喜意。
尤其是柱間,他自認難以猜出那個奇怪的謎題,但是斑不是會做無用之功的人,既然來了,一定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斑不說他也能猜到:所謂最壞的打算,必然代價巨大——大到讓斑不得不在最後關頭選擇孤注一擲。他自然不想讓斑冒這個未知的風險。
“在此之前,吾有一個問題。”
斑首先收拾好情緒,“請講。”
“汝可知,禦明正氏及吾等家臣執著上千年的意義何在?”
斜月西沉,駐紮在陽郢郊外的聯盟忍軍一片寂靜。
值守夜班的忍者隱遁在黑暗中戒備,其餘忍者都在軍營裏休憩。最近的小規模的戰鬥多了許多,空氣裏彌漫著決戰的緊張感。
雖然沒有確切的情報表明大戰即將來臨,但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直覺不是作假的。每個人都不敢掉以輕心,隻能抓緊時間養精蓄銳,身為主帥和主戰力之一的泉奈也不例外。
一陣細微的風動,和夜風融為一體的身影略過草地,輕捷得甚至沒有驚動垂在草葉尖的夜露。最後這道身影在一個主營地前停了下來。
營門前值守的忍者攔住他,比了幾個手勢讓他退下。
來人搖搖頭,拿出三封紅封急件。
“怎麼回事?”營房裏的泉奈披了件深藍的外衣走過來,臉上猶帶倦意。
來人恭敬地行了個禮,“泉奈大人。”
泉奈掃了他一眼,轉身。“進來說。”
三封紅封急件扇形排開,泉奈一封一封拆開看了。巧合的是,三封急件都與風之國有關。
第一封是關於日向宗家越過南盟擅自進入風之國北上的情報,家族情報處請示(代)家主對此的立場,他們好布置下一步行動。
泉奈估計日向家離自相殘殺不遠了,加之哥哥再次的不告而別弄得他心煩意亂,現在他根本不想多管那家子的事。“日向那邊事不是說由二長老的那個孫子負責嗎?”宇智波·日理萬機·泉奈君把急件丟給一旁的忍者——對方習慣性地隱在了暗處,“以後這類事直接交予二長老處理,把結果報過來即可。”
第二封則是交戰線地盤失守的消息。己方忍者死傷不少,不得不向南退守。原因初步偵測是爆炸。
起爆符嗎……?泉奈蹙眉,不,如果是起爆符,怎麼可能沒有忍者察覺查克拉波動?而且,起爆符從引燃到爆炸不超過半分鍾,敵人再強也不可能用區區起爆符傷了那麼多忍者。
“這封……明天送到南盟軍情處。”棘手的事情直接交給南盟好了,泉奈推諉得毫無心理壓力:照哥哥的說法,所謂同盟軍不就是幫(炮)手(灰)嘛!
第三封的情報讓泉奈眼睛一亮,精神抖擻逐字逐句翻看了兩遍——
有人目睹斑大人和千手家主在風之國邊境出現過,附上坐標一枚。
什麼嘛,隻是“目睹”出現“過”,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泉奈失望了一下,又打起精神:不管怎麼說,有點消息就是好的!現在前線戰事緊張,哥哥的行蹤又不確定,看來這尋蹤的人選要好好圈定一下,既不能打草驚蛇又要有本事找到哥哥。
他的腦海裏略過全族精英的名單,很快劃定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宇智波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