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坐片刻,慢慢吐出一口長氣。
青年一直注意著那人的動靜,此時問道:“前輩現下是不是好多了?”
那人哼了一聲:“還差的遠呢!”
青年臉色一滯:“前輩受的傷很重?”
那人忽然看了他一眼:“再重,我也能滅殺十個和你一樣的築基期修士。”
青年忙道:“晚輩不是這個意思。”
那人輕哼一聲:“別晚輩晚輩的說,你叫什麼名字,出自何門何派?”
青年答道:“晚輩姓章名彬,無門無派,不過一介散修。”
那人沉默片刻,忽然道:“以你的資質,能夠修煉到築基期,確實是僥幸了。”
章彬自知自己不過是四靈根,能夠築基已經是萬分僥幸,聽到這話自然是十分認同,同時不由暗暗猜測這人的修為,能夠在重傷的情況下一眼看透他的資質,修為絕對在結丹期以上。
“不過有時候資質也不是一切。”那人忽然悠悠說了這麼一句。
以章彬的閱曆,豈不知眼前的這人是想要提攜自己,忙道:“章彬此生不求飛升,隻要能修到結丹期就已心滿意足,求前輩成全!”
那人答應的也很痛快:“好,我可以助你修到結丹期,不過你需在我恢複傷勢之前,為我尋找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助我恢複傷勢。”
章彬隻是微一猶豫,馬上應了下來:“晚輩願意。”
那人聽了這話以後臉上不僅沒有浮現出欣喜之色,反而帶了一絲苦笑,想不到她今時今日也需靠一個築基期修士才能恢複傷勢。
這人正是失蹤十年之久的程瑗,當萬德自爆的那一瞬間,她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席卷,很快陷入了昏迷中,而她的元嬰為了護住她的身軀,動用了身上所有的靈力凝聚了一層厚厚的靈氣罩。
結局就是,程瑗成功的活了下來,但是卻失去了丹田中所有的靈力。體內的所有靈力都被抽幹,她現在空有修為卻發揮不了元嬰期的實力,所以隻能困守在這裂縫中。
而她這十年,即便經過日複一日的修煉,所吸納的靈氣也不過剛好夠她恢複一些受損的經脈,此地的靈氣又非常稀薄,所以程瑗這十年隻能窩在這不大的裂縫中。
章彬小心翼翼的將程瑗扶上飛行法器,承載了兩人的飛行法器化作一道不快的光芒,慢慢向一處修仙勝地飛去。
“前輩,前麵就是碧真門的坊市。”章彬駕馭著飛行法器慢慢降下來,指著前麵一處坊市說道。
程瑗淡淡看了一眼:“先找處洞府安頓下來。”
隻要讓她恢複到煉氣期的實力,她就可以進到玉鑰匙,服用一些萬年以上的靈草恢複自己的修為。
碧真門的坊市附近有一處供門派弟子獵殺妖獸的妖林,散修如果付出一定的代價也可以進入其中。
這日傍晚,這處妖林的入口處便迎來了兩個散修,其中一人在築基期,一人卻連煉氣期都不是,明顯是一個凡人。
這樣奇怪的組合,兩個守護這裏的門內弟子還是第一個見。
不過那個築基期修士出手就是二十塊靈石,兩個門內弟子也懶得理會那麼多,直接放人。
那兩人正是章彬和程瑗。
程瑗一身黑衣,頭戴鬥笠,幾乎就像是個弱不經風的病人一樣,章彬走在前麵,不斷用神識掃看附近的情況。
“不用看了,西北方向有一株五十年的碧落花,我們去那裏。”程瑗的修為雖然已經喪失,但是神識卻毫無損傷,微將神識放出去,就找到了一株靈草。
章彬有些為難的說道:“可是前輩,在下聽說這片妖林的西北方向有一隻五階的妖獸……。”
“怕什麼,有我在,就算是六階、七階的妖獸也不可怕。”程瑗無比肯定的說道。
章彬一想也是,這位前輩隻要放出那股威勢,普通的妖獸和修士那還不嚇得立刻逃走,不過這麼說,這位前輩的修為定是在元嬰期左右了。章彬忽然一陣興奮,能夠跟在一位元嬰期修士身邊,自己以後定是能受益匪淺。
程瑗感受到章彬的態度愈發恭敬,也不在意,指了指那株靈草的具體位置,兩人就朝著那片林子走去。
碧落花正值成熟期,香氣隨著微風遠遠的送了出去。程瑗的眉頭微皺,這樣的香氣遲早會引來一些修士。程瑗倒是不怕那隻五階的妖獸,因為妖獸沒有人類的狡猾多智,隻要自己放出元嬰期的威壓,那隻妖獸一定不敢動彈。
可是修士不一樣,隻要稍微鎮定一些,就會發現自己的真實情況。看來這株碧落花想要弄到手,還需花費不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