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靜夜(2 / 2)

“如何收買你?”

“讓我陷害信王犯錯,遠遠地送走,再不能威脅皇位。”

“他不讓你殺了信王,卻讓你將信王送走?難不成八歲的惠王還知手足情深?”一個是貴嬪生的,一個是洗腳婢生的,二人從身份上來說,高低貴賤立分。因此平日裏,惠王便是看不上他的皇兄的,即使路上碰見了也會譏諷兩句。偏偏信王也是個爆脾氣,人也頑皮,常常與惠王打起來。惠王年紀小,哪裏是身強力壯的信王的對手,總是挨揍的那個。如今,惠王額頭上還有兩道疤呢,皆是信王的傑作。

薛傲嗤一聲:“惠王那個草包,就是親娘都能罵婊\/子的人,能懂什麼手足情深。就是因為惠王不是這樣的人,他身邊的人更不能心善到放信王一馬,我才奇怪。”

“那他為何不直接綁了信王?”

“不知,一切都還是個謎團。”

“既然不是惠王的人,更不是趙攀宇,那還能有誰?”

“我想到一人,但是如今還不能說。”

“嗯。”柳初妍輕聲應下,將已然見底的碗擺到一旁,捧了水給他喝下,“薛二爺,我待會兒下去尋瓶紅花油來給你,先清淤消腫。今晚,就委屈您住在這逼仄的閣樓裏了。”

“此地好得很。”薛傲吃飽喝足,想著柳初妍就睡在樓下,心裏跟吃了蜜似的,哪裏還會委屈。

柳初妍下了閣樓,鬆苓就守在門內,青禾則遣去隔間睡了。她便把碗筷遞給鬆苓,讓她取了紅花油來送上去。

薛傲又聽得樓梯口上裙裾擦地的窸窸窣窣聲兒,還以為是柳初妍,激動地扭頭去看,卻隻是個婢女,失望不已。不過,她確實得避著他一些。否則這婢女的嘴巴也不知嚴不嚴,萬一說漏嘴,可就害了她了。

“你叫鬆苓,是吧?”薛傲接過紅花油,問道。

左都禦史竟記得她的名字,鬆苓受寵若驚,屈膝行禮:“是,二爺有什麼吩咐?”

薛傲沉吟半晌,低頭又抬頭:“你跟了柳姑娘多久了?”

鬆苓不知他問這個做什麼,隻是今日這神情如春風和煦,實在是難得,便柔聲道:“快八年了,從表小姐七歲至武康伯府,奴婢便一直跟著她。”

“如此說來,你們主仆間的感情很深厚。”

“不敢說深厚,但鬆苓對表小姐絕對忠心不二。”

“很好。”薛傲輕輕拍了拍掌,“今日的狀況你也看見了,不少言行實在是逾矩,且可能壞了柳姑娘名聲。但是隻要你不說,便沒人知道,你懂得我的意思吧?”

“鬆苓自然是懂得的。”鬆苓說著,頓了一下,“鬆苓知道我家表小姐心善,才會不顧自己名聲救了薛二爺回來,哪裏還會出去嚼舌根,請薛二爺放心。”

“那就好,好好伺候你家表小姐。伺候得好了,爺有重賞。”

“鬆苓實在是不敢當。薛二爺是正派人物,表小姐亦行得端走得正,鬆苓定會盡心盡力伺候她。”

柳初妍教出來的丫頭果然懂事,薛傲滿意地抬了抬手:“嗯,你下去吧。”

鬆苓便告退了,心裏卻詫異,表小姐不是說薛二爺疼得手都抬不起來了,那方才他還動來動去的?隻是那腿腳看著,確實不大方便。不過他自己身子狀況不佳,還關心表小姐的名節,想來很是在意吧。可是信國公對表小姐她也……

“鬆苓,薛二爺如何了?”有人在閣樓裏待著,柳初妍不敢脫了外衣,便和衣躺在床上,見她下來了,輕輕問道。

“薛二爺他拿了紅花油之後問了奴婢幾句。”鬆苓如實答道,“他令奴婢守口如瓶,絕不能損了表小姐的名聲。”

算他有良心。柳初妍心中道,微微笑著點頭:“你去睡罷。”

“是。”

鬆苓吹熄了燈,隻在外頭留了一盞火燭,照著柳初妍床前。自從她重生後,她就有了這個習慣,暗夜裏沒有亮光便睡不著,心裏總是不安。床前有光,她還能時常拿出掛在脖子上觀音吊墜看看,安撫內心。

這個玉觀音,還是郡铖哥哥送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中午,驚聞噩耗,清歌一片大大車禍罹難。想起來,我也看過她幾本書,很是喜歡。喜歡她的文字,喜歡她的故事,喜歡她的思想。可是世事無常,她的《豔後》真正成了絕唱!她更文勤勞,質量更高,這麼好的作者,竟然早早離我們而去。

偏偏有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在大家都在為失去這麼好的一個作者傷心的時候。紅\/袖\/添\/香網站的作者三月暮雪居然給她倒汙水,倒完汙水還刪了微博裝白蓮花,繼續汙蔑清歌大大抄襲,是可忍孰不可忍!

傷心之餘,差點字都碼不出來了,還好早上的時候碼了一大半,晚上好不容易湊足,發了出來。

我想你們大多數人應該都看過她的文,共同緬懷,祝她一路好走,家人一世安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