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妍顧不上這許多,隻緊緊地咬著唇,由鬆苓與青禾扶著去往龍德宮。奉賢夫人的樣子,她也看到了,得盡快出宮去才是正道。
“表姐,今日真是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我隻怕就要……”
“噓——”韓淑微說著感激的話,韓淑靜生怕隔牆有耳,急急捂了她的嘴。
屋內宮女來來往往的,柳初妍臥在床上,仍舊隻能裝病,嗯嗯了兩聲,並不接話。待宮女們都出去了,她才輕輕地握了韓淑靜的手,壓低聲音:“表姐,我們得想法子出宮,否則便是在這兒多待一會兒我都不安心。還有你和周家大爺的事得盡早定下來,麗嬪沒那麼容易罷休的,永康侯府可不是好對付的。”
“我懂得。”韓淑靜附耳過去,“可是賢妃並不提此事,信國公也不好說。偏偏大嫂還隨了麗嬪去偏殿,我們幾個做小姑的,總不能拋下她自己走。回府的事情得慢慢計議。”
“好。”柳初妍無奈應下,心中千回百轉,卻想不出一個辦法。
“不若說祖母病了,我們得回去照顧,賢妃總不能累得我們做不了孝順孫女吧。”
“說什麼不好,咒表姑婆生病!”柳初妍當即給她堵了回去,重重地拍了她的手背。
“可是……”韓淑微還想辯,有宮女端了藥進來,三人隻得噤聲。
柳初妍喝了藥,就軟軟地靠在床頭,擰眉思索。
待奉賢夫人處又找著了別的樂子,再不關注龍德宮這邊,薛談便與皇上走了,隻吩咐薛竹留在這兒聽任派遣。柳初妍她們不能帶小廝護衛進宮,有個書僮跑腿方便不少,就沒拒絕。
韓淑靜卻意味深長地笑了:“妍妍,這信國公對你……”
“表姐!”柳初妍立時喝住了她,“表姐,你知我是為何。他人說就罷了,你可別……”
“好了好了,我懂。”韓淑靜連連笑道,“我不說就是。但你將及笄了,這些事可得注意著些。”
柳初妍心不在焉地應了,根本沒聽到耳朵裏,卻在煩惱今日這事,等明日恐怕就會傳得滿城風雨了,可如何是好?但是萬幸,韓淑微躲過了進宮的宿命,她亦避過了災禍,知足罷。剩餘的事兒,走一步看一步。若真不成,頂多剪了三千煩惱絲做姑子去。
三人不敢再出去招人耳目,就安安分分待在屋內閑話。賢妃過來看了幾回,見柳初妍軟軟地趴著並不說好也不言壞,就不問她,自顧自出去“教導”麗嬪了。
麗嬪從雲端跌落,氣得不能自抑,可當著賢妃的麵也不敢頂撞,隻得衝著榮明秀罵了幾句解氣。
榮明秀挨不住,就躲到柳初妍這邊來了。她與柳初妍素來不和,從沒好臉色,今日卻神情萎靡,明顯氣焰矮了一截,連話都說不響了。畢竟姐姐才出了事,柳初妍卻有信國公府做靠山,她不敢仗勢欺人。
可她一來,屋內氣氛就冷了下來,幾個人便坐著幹瞪眼,隻偶爾說兩句無關緊要的話。
及至傍晚時分,韓府卻來了人,說韓老夫人頭疼病又犯了,比先前任何一次都厲害,請奶奶姑娘們趕緊回去。韓大少爺已然帶了人在宮門口處等。
賢妃不好再留人,去請示了奉賢夫人,就送了她們走。
盡管不知韓老夫人的頭疼病是真是假,但柳初妍心中像放下了千斤重擔一般,瞬間舒了口氣,慌忙收拾了便出宮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幾人行至宮門口時,等待的人並不是韓禎,而是薛傲。那黑鬃馬揚著蹄,甩著尾,打著響鼻,卻都沒有馬背上的人神情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啊,和他的馬兒天造地設一對兒的男主又出來“賣萌”了,~\\(≧▽≦)\/~啦啦啦~
今天又更了4000多字哦,人家要花花啦~不然明天就更3000字,╭(╯^╰)╮
另外:令人是正三品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