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漫長,房間裏的驚叫不斷。
蘇東哲對沈鯨做了所有該做的,除了最後一步,他甚至用針一點點在沈鯨的尾椎處刺出一條被毒蛇纏繞的狐狸,他說:“阿鯨,你就是隻狡猾的狐狸,我要是不做什麼,高考完離開這裏,你就跑的沒影了。”
他說著視線看向了攝像機:“你到時候要是叫我找不到,今天發生的我就會發給你學校,不管是哪所學校。”
沈鯨渾身都濕透了,咬著唇趴在床上不言不語。蘇東哲見了,也不惱,反正今天他得了好處,摸了摸沈鯨的頭,他說道:“好好休息吧阿鯨。”
屋外,淩蕭聽了一夜淒淒叫聲,那叫聲叫他有股衝進去的衝動。
可腳步最終停在了窗戶邊,那麼不顧一切讓他離開的沈鯨,肯定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狼狽,而那人甚至連名字都不肯告訴,他沒資格進去。
更何況,他現在還自顧不暇,每次也隻能偷偷跟著,並選在夜裏不讓人瞧見。
緊握起的拳頭鬆了鬆,淩蕭視線猛地亮了,他今天早上放在窗戶上的早午餐並不像以往一樣,好好的擺放在屋子牆壁的角落,保溫飯盒上多了紙張,腳步匆匆走過去,他捧起來一看。
上麵字跡幹淨,就如那個人一樣:今天的我吃了,就當是那天救你的報答,不要再纏著我了。
淩蕭嘴角頓時彎起,打開一看,他準備的早午餐果然被吃掉了,笑意漸深。他傻傻的笑了,這樣做果然有用,救命之嗯,一餐怎麼夠,他可不想再看到他啃著白饅頭吃了,那麼瘦。
所以,沈鯨早上果然又看到了窗戶上的保溫盒。
他在發現保溫盒的第二天就不把窗戶關上了,以免放在外麵被看到。
身體乏力,頭有些燒,不過幸好今天是周六,沈鯨從床上爬起,將保溫盒拿下,又在床上睡著了。
沒多久,門被輕輕敲響,然後有人推進來,一雙手放在了沈鯨的額頭上,沈鯨迷迷糊糊的掀開眼簾,是他這個身體的媽媽楊青梅,他握住了楊青梅的手,低聲說了句:“媽媽,我好痛苦,好難受。”
嗓音沙啞破碎,有著難以忽滅的倉惶。
楊青梅眼睛一閃,抽出了手:“阿鯨,你發燒了,我拿退燒藥給你吃。”
說著她起身,隻是床上的沈鯨卻是一個翻身,曖昧的痕跡展露在了楊青梅的麵前,叫她連自欺欺人都無法,楊青梅渾身抖著,然後彎身為他拉起被子,輕聲道:“阿鯨,沒事的,媽媽今天守著你。”
像是被她安慰到,沈鯨安心的點了點頭:“媽媽真好。”
那依戀的聲音直叫楊青梅心裏難受,她摸了摸沈鯨的臉,然後急急離開。在門關上之後,沈鯨嘴角扯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看來楊青梅還真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而現在事實擺在麵前,她還是選擇了不作聲,當做沒看到。
心裏泛起了酸澀之味,眼裏有淚水滾落。
沈鯨把手放在心口,問道:還要再進一步逼她做決定嗎?
要,我要一個明明確確的結果。
沈鯨低聲道:好的,我會給你一個結果。
星期六日到商場做臨時推銷員,推銷稻花香米線。每次打開泡下分成一小杯一小杯,讓人嚐試。長的是時下的小鮮肉的模樣,雖然看起來冷了些,但每次到的時候都有過來嚐一下,買幾袋,順便偷窺小鮮肉的樣子。
沈鯨噙著淡淡微笑,不輕不緩介紹著。
在這麼炎熱的夏天,少年噙笑的模樣溫潤,如一流水波衝散了夏日裏的炎熱煩躁,讓人忍不住停留。
淩蕭站在遠處望著,心裏有些擔心,少年明顯臉色有些蒼白,而且昨天沒來,想到前天晚上的叫聲,他心裏滿是擔心。
隻是很快他的問題就變成了別的,不能被發現,不然會被當做偷窺狂的。他眼睛慌亂掃了一下四周,就快步到衣服貨架邊,身子藏在衣服後麵。
沈鯨走過來,看到他的動作,不禁感覺好笑。就這麼藏在衣服後麵,以為他就看不見嗎?手和頭可以縮起來,可那雙筆直的雙腿可沒法藏住,而且,蕾絲內衣……可是能透過那薄紗,看到淩蕭往下藏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