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麵頓時一片安靜。
沈牧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裏的牛奶擱在桌子上麵,抬頭靜靜地看著對麵站立的厲傅曜,“沒有人告訴過你這些事情,厲傅曜,你已經記起來了是不是?”
厲傅曜抬頭,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問:“記起來什麼?”
沈牧南突然一動,身體從椅子上麵挪開,衝過去拎著厲傅曜的領口,將他整個人往身後一推,胳膊壓下,兩個人中心不穩,倒在地板上麵,瞬間扭打成一團。
“你他媽已經記起來了蘇琉璃,你還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別人,厲傅曜你是不是個男人!”沈牧南畢竟是律師,是個文人,長期在寫字樓裏麵,加上他本身又不喜歡運動,自然是打不過厲傅曜,隻能掐著他的脖子,吼得臉紅脖子粗。
厲傅曜迅速的翻身,兩三招數就將沈牧南反手按在了地上,順便將昨天晚上的怒氣也一並發了出來,“我記得又怎麼樣!她蘇琉璃不記得我是誰,有什麼用!”
是,昨天晚上顏老爺子的生日宴會上,厲傅曜撞到一人之後,覺得腦袋裏麵一片眩暈,他當即覺得不對勁,轉身要去抓住撞到自己的那人,卻隻看見那人的背影。
等到腦袋裏麵眩暈消失,走馬燈似的記憶,仿佛被人按下了播放鍵,蘇琉璃的種種,全部在他的腦海之中放映。
於是,他立刻去找蘇琉璃,本想是在人群之中找到她的人,卻不料一位女客不小心將蛋糕沾在了他的袖口上,他去休息室清理的時候,剛巧蘇琉璃走進來。
兩個人見麵,預料之中的深情場麵沒有出現,倒是火爆的吵了一架,彼此的眼神,都像是活生生的要把對方刺的千瘡百孔才行。
她說,她和單海有感情,她說厲傅曜你是個冷血動物!
她說你能記得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吵架什麼時候生孩子嗎?
厲傅曜縱然是恢複了記憶,但是一時之間讓他去回憶七年前發生的時候,依然還有些困難。
最後,他不死心,他央求她,說,你能不能等到記憶恢複,再做出決定。
她冷漠的回答,我和單海馬上就要結婚了。
馬上……嗬嗬,像是為了著急著逃離他身邊一樣,她用了這樣一個迫不及待的詞語。
厲傅曜的腦海之中千萬種思緒紛雜,沈牧南卻不知道,趁著他發呆的片刻,奮力從地上掙紮起來,雙手抓住厲傅曜的胳膊,將他摜到地上,翻身按住他的肩膀,一隻手擱著他的脖子,不讓他有力氣反抗。
然後抓過剛才厲傅曜正在看的那份文件,摔倒他的臉上,指著他的心口,怒聲喝道:“所以你就讓蘇琉璃嫁給單海,所以你以為這就是你給她的幸福,所以你就什麼都不做,安安穩穩地在這裏吃早餐!?”
他大吼,“厲傅曜,我是沒有這個資格,我要是有愛她的資格,我寧願是死,就要把她奪回來,死在她的身邊!”
厲傅曜的目光停留在那份文件上麵,銳利的目光快速掃了一遍,很顯然他自動忽略了沈牧南對他前妻的告白,問道:“這份文件你是什麼時候拿到的?”
“昨天。”
“封騰讓人交給你?”厲傅曜皺眉。
“嗯,昨天晚上宴會結束之後,有人拿給我。”
厲傅曜皺眉:“難怪封騰那樣冷靜的性格,也會在宴會上麵大鬧一番。”
沈牧南不知道昨天長孫封騰在宴會上和長孫晨哲差點大打出手的事情,愣了愣,問道:“什麼?”
“沒什麼。”厲傅曜伸手掀開沈牧南,從地上站了起來,將文件夾裏麵的紙張抽了出來,一張張的擺在麵前,然後抬頭,指向其中一張,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蘇琉璃和雷霄失蹤的那個晚上,根據蕭楠所說,蘇琉璃和雷霄是因為要去救他,所以才去會海底通道,而安安也說,海底發生了爆炸,蕭楠帶著他回去看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雷霄和蘇琉璃。”
“不,”厲傅曜皺皺眉,指著文件上麵的某一處標注,冷聲問道:“我是說,海底通道的那一端連接的是單家的私人醫院,這件事情,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沈牧南皺眉,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厲傅曜,在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濃重的疑問之後,他才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說道。
“我們懷疑,之前一直和凰盟作對,而且幾度和餮盟交鋒的紅獒,可能和單家有關,極有可能,單海本人就是紅獒裏的核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