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言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心一橫,緊緊咬住牙關。
這和他的早安吻晚安吻不一樣,是獅子一旦盯上了獵物就窮追不舍的迫切。
周聞的手圈著她的腰,抵在門框上的手不知何時落下了,悄無聲息地撫上她的耳跡,動作輕柔地撥開垂掛在耳側的頭發,指尖摩挲過漲紅的耳垂和耳廓,癢癢的。她一驚,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要是她的耳朵能豎起來,此時早已衝著天了。
她一緊張,嘴上的力道就沒得控製,絲絲的血腥味順著她的牙關沁到她的舌尖,她怔了怔,緩悠悠地鬆了咬牙的勁道。
周聞睜開眼,漆黑的瞳孔裏泛著星星點點客廳的燈光,眼裏沒有笑意隻有盈盈的隱忍。皺了皺眉,他的手掌順著她柔順的頭發輕觸到後頸,手心的熱度抵著她敏感的皮膚表麵。他的手掌很寬厚,支著她的頸。
沈清言看到他微微側頭,隨即他的舌尖便帶著血腥味挑開了她的牙關,肆無忌憚地入侵。
“唔——”她皺了皺眉,聲音輕得恍如繈褓裏的幼獸。
他吻得很深,一雙好看的眸子不由自主地合上了,鼻尖輕輕蹭到她的臉頰,兩人的嘴裏都有淡淡的蘋果味,清甜的味混合著即將散去的血腥味,拉響了危險的警報聲。
她一晃神,往後退步,步子一亂,一腳絆倒了另一腳,人向後仰去,眼看就要撞上牆體,周聞原本在她頸間的手掌往上一移,抵在牆體和她後腦勺之間。整個人曲著背,把她圈在自己的胸膛和牆壁之間。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淡淡停止了吻,額頭抵著她的,黑色的眸子盯著她,鼻息暖暖的,打亂了她的心率。
“周,周聞……”她輕聲喊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他垂眸睨了一眼她的唇,直起身子,放在她腦後的手掌緩緩地抽出。沈清言舒了口氣,原本被他全數遮住的光線終於透了一些進來。她正寬下心,就瞧見周聞大手一揮,把臥室的門嚴實地關上了,徹底割斷了客廳裏那微弱的光芒。
她挪了挪腳步,緊張得嗓門都要冒煙了。突然消失的光芒壓斷了她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眼睛在突如其來的昏暗中什麼也看不清,都蒙著一層紗。
沈清言退到電視機邊,手胡亂地一摸,抓住了遙控器,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她還在想對策,胳膊就被周聞抓住了,背脊緊貼牆壁,由不得她反應,他的唇再次貼上來,這次連掩飾都沒有,她清楚得感覺到他唇間溢出的*。
啪。
她被吻得恍若無骨,手沒了力,遙控器掉到了地上。
周聞一邊吻,手一邊在她耳邊遊走,幾縷發絲撓著她的皮膚,不一會兒,腳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察覺了,眼睛倏地睜開,幾乎貼著她的,帶著似有若無的隱隱笑意,連嘴角都不自覺上揚成了一個弧度,她頓時窘迫地恨不得挖個地洞。他沒再笑下去,雙手伸到她的大腿兩側,一使力,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雙腳淩空,人還貼著牆壁,被他胸膛抵著。他若無其事地把她的雙腿架到自己的腰間後,繼續撫上她的耳側。
體溫持續上升,沈清言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像極了燒熟的紅蝦。
突然她全身一震,酥麻的感覺從腳底心直竄上腦門。
周聞正咬著她的耳垂,唇緩緩地畫過她耳朵的輪廓,緊貼住她的耳後,鼻息重重地打在敏感處。
“周聞——”她多想推開他,可是人懸在半空中,上身被他欺身壓在牆上,根本使不出力,手握成拳頭也隻是綿軟地搭在他鎖骨上,毫無作為。
而他,全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好巧不巧剛洗完澡的她,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香氣,他的唇輕車熟路地劃過耳跡吻過她的頸,短發窸窣碰到她的下顎,柔軟得像羽毛。
她突然想起之前聽說頭發軟的人心軟。她問自己,周聞心軟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對不同的人有完全不同的一套標準,剛硬的時候比誰都冷漠。
“在想什麼?”他聲音低沉沙啞,寫滿了克製,唇咬住她下巴的一點,不疼卻癢。
她笑了笑:“沒有,”小心思在心底打了個遛彎,刻意去逗弄他,“你不會真忍了十年吧?”
周聞的動作倏地停下,眼神淩厲,喉結上下滾動:“你說呢?”
她還沒發覺他的異樣,樂樂地說:“其實你不用瞞我的,都是成年人了,你要真沒忍住,我也不會怪你的。”
“你也不會怪我?”他反問她。
“恩……”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分明很在意,她有感情潔癖,很嚴重。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他淡淡瞥了一眼她口是心非的模樣,張口咬住她好看的鎖骨。
她一驚。
下一秒就感覺他原本還算安分的手掌挑開了睡衣的下擺,滾燙的掌心撫過她的腰,一手抵在後腰,一手遊移到肚子上,他輕聲笑了笑,她正納悶,就聽到他說:“圓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