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白雲所想,江寒蕊對於王欣潔遞過去的糕點,看都不看一眼,隻是搖了搖頭,然後目光便冷冷的向方白雲這邊掃過來。仿佛方白雲偷偷將點心帶進來是做了多麼大的錯事一般。
方白雲知道江寒蕊的性格,對她冷冷的眼光隻當視而不見,倒是王欣潔還對方白雲吐了吐舌頭,並且歉意一笑,然後將剩下的半袋點心放入了腰間的儲物袋中。
雖然江寒蕊不要,她也還是舍不得這一次就吃光,她還準備留著每天嘴饞的時候吃一點。
天色漸黑,江寒蕊,王欣潔,方白雲三人又去領取一天的飯食。
過吊橋依然需要耗費方白雲不少時間和體力,不過這一次攀爬過吊橋,他發現橋頭隻有王欣潔一人等他。
王欣潔終於見方白雲過了橋,連忙欣喜的跑到他身邊,說道:“江師姐說你過橋太慢,等你也是浪費時間,所以先去吃飯了。”
方白雲點了點頭,說道:“王師姐,你下次也不用在此等我,我過吊橋雖然慢了一點,不過卻已經沒有危險了。”
王欣潔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在這裏,可以助你調息。”
方白雲見王欣潔一臉真誠,知她完全是出於善良本心,也不忍拒絕她的好意。
和昨日一樣,方白雲在橋頭吐息了一小會,精力和體力才恢複了少許,當兩人來到取食處時,卻發現江寒蕊已然不在,想必是他們兩人方才在吐息的時候,江寒蕊便已經用晚餐過了橋。
用餐時,王欣潔請兩位道長給他們尋幾把平日練劍用的竹劍,木劍,其實昆侖宗弟子之間練劍,比劍,經常直接用法器寶劍,隻是王欣潔擔心方白雲修為太低,怕被自己真元傷著,所以才特意提出要竹木劍。
親授弟子被罰麵壁思過,除了隻能呆在思過之地不能亂跑,飲食丹藥嚴格控製之外,對於他們並沒有太多其他的限製,而若是有為了修行練功方麵的合理要求,看守道長也都不敢怠慢。這些畢竟都是親授弟子,隻要不違反思過之地的規定,看守道長們都是盡量滿足。
是以王欣潔剛提出要求,立刻就有一位道長去辦,用餐到一半,便已取回了七八把練習用的竹劍來。
方白雲看見那幾把竹劍,眼中便是一亮,腦海中立刻閃過他和石缺玉,以及綠蘿門弟子們之間比劍的情形來。
雖然王欣潔今日肚子比前些日子要餓,不過那些冷飯冷菜對她來說還是太難以下咽,最後還是隻吃了一半不到,剩下來的,自然一點不剩的都到了方白雲的肚子裏。
王欣潔拿起已經準備在一邊的竹劍,將它們丟入儲物袋,謝過幾位看守道長,和方白雲一塊離去。
看見兩人並肩而去的背影,一位看守道長說道:“不是說玉旻真人和楚真人之間的關係不和嗎?他們兩位的親授弟子卻是看不出什麼芥蒂來。”
另一位看守道長笑道:“你這一提楚真人,我就想起當年來,當年他可是這裏的常客,雖然早知他天賦驚豔,當時卻怎的也想不到會成為本宗七真人之一。”
“要論資質,楚真人的徒弟可比他差遠了,不過看來這進思過之地傳統倒是繼承了下來。”
幾位看守道長負責看守這思過之地,平日除了修行也是無聊得緊,難得有機會起了談性,這話也就漸漸多了起來。
“還有那江寒蕊,據說就是玉旻真人江惜月的弟子。”一位道長忽然感歎道:“江惜月當年模樣天賦皆是上上之選,為人也是熱情和藹,未語先笑,她這女兒的性格倒是和她恰恰相反。”
一說到江惜月,幾位道長都忍不住發出歎息聲。
一位道長聲音忽然變得沉重起來:“當年本宗所有的人都最看好江惜月會成為玉旻真人之後,翠竹峰的掌峰真人,誰想後來竟然出了這等的慘事。老天不公啊。”
“哎。聽說玉旻真人就是因為江惜月之事記恨楚真人。也不知道這事情是真是假。”話題繞著繞著又繞回到楚隨風身上。
“那這麼說來,江惜月的女兒豈不是要更恨楚真人,估計連他的弟子也會一並恨上吧。”
言語忽然一頓,他們聊得興起,不覺間已經聊到了一些宗中禁說的話題,此時顯然他們都有所覺悟,於是立刻同時住口。
冷風忽起,一條白色人影飄然而來,幾位道長定睛看去,卻發現是去而複還的江寒蕊,頓時都是臉色微變,不知道他們方才談論的話題是否被她聽見。
“幾位道長,剛才忘了請你們幾位給我師父帶句話。”江寒蕊依然是那一副冷然表情,和方才來用餐的時候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這也讓幾位道長安下心來。
“請講。”看守道長對江寒蕊客氣的說道。
“我已悟透昆侖太上真經第二層心法,請師父做些準備。”江寒蕊說完對幾位看守道長行了一禮,轉身間,原本已是冰冷的麵容瞬間更冷了幾分,那一對英氣十足的劍眉更是充滿殺氣的高高聳起。
雖然看不見江寒蕊劇烈變化的表情,幾位看守道長依然已經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