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遙遠的北方的冷氣侵襲著艾爾大陸中部及北部的每一個角落,呼嘯著的北風既帶來了漫天的降雪同時也帶走了一條條的生命。惡劣的寒冷天氣使得戰火不斷的艾爾大陸難得地迎來了一段和平時期,這可能就是人們對於這個天氣沒有過多地詛咒的唯一原因了。
盧鷗鎮是一偏僻的城鎮,但是其豐富的鐵礦資源令其成為一個帝國境內聞名的鋼製武器生產基地,正是因為這原因,使得其得以避免了大陸上紛亂不斷的局勢的幹擾,同時還能大發一筆戰爭財。盡管如此,在帝國麵臨內憂外患之際,軍團的征兵命令也來到了這一個偏僻的小鎮,使得原本充滿活力的小鎮因為年輕人不斷地奔赴前線而變得逐漸地衰敗。
漫天的雪花飄落在了盧鷗鎮的公眾墓地上,在那片純白色的墓地之上站滿了鎮子上從身份顯著的鄉紳到地位低下的貧民,蔓延著的悲傷氣氛使凜冬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在這個冰冷的日子裏,進行著盧鷗鎮上的煉金術士艾麗西亞的葬禮,作為鎮上唯一的一個也是附近的伯爵領中的唯一個專家級別的煉金術士,其精湛的煉金術及其醫療技術使得幾乎鎮上的每一個人都欠著她一條性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參加葬禮的人幾乎囊括了整個盧鷗鎮的所有的人。
而作為艾麗西亞的女兒,也是其唯一的親屬的希琳雅此刻正跪在其母親的墓碑前,雙手十指相扣地為其過世的母親進行著禱告,期望其母親的靈魂能夠在生死輪回之神——萊佛狄恩的身邊中得到永生。這個帝國米杜爾人的傳統儀式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殘酷——希琳雅的黑色長袍已經被漫天飄舞的雪花所覆蓋,原本少女修長白皙的手指已經變得發紫。
“親愛的母親.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的唯一依靠。”少女低聲地述說著自己這些年來一直壓在心靈深處的話語,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坦誠而快要解脫的興奮,也可能是寒冷的空氣刺激,少女的聲音已經變得顫抖不已。
“我.希琳雅.感激您多年來的照顧.”少女的眼淚在這一瞬間不由得順著她俏麗的麵龐流了下來,但是寒冷的凜冬馬上把眼淚變成了一道淺淺的冰痕“也感謝.這些年裏.教我的知識和.賦予我的力量.”
“十四年前的一個晚上,我來到了這個世界.我代替了你的女兒,感謝你並沒有嫌棄.謝謝.永別了!”少女用盡自己的全身力氣說出了其對自身母親的感激與道別,最終因為凜冬的嚴寒倒在了墓碑之前。
原本在後麵哀悼著的鎮民馬上上前,一邊抱起昏迷中的少女一邊呼喊著鎮上的萊佛狄恩祭師。在眾人七手八腳地慌亂忙碌片刻後,希琳雅被抬到了鎮上的萊佛狄恩的教堂中。在大雪飄飄中的墓地也恢複了往日中的寂靜,隻留下了呼嘯著的風聲。
經過一個晚上的暴風雪洗禮後,明媚溫暖的陽光終於照射在了這一片白色的大地上,但是陽光帶來的溫暖並沒有讓盧鷗鎮的鎮民感覺到溫暖,融雪所吸收的熱量使得溫度不升反降。
在已經被大雪所覆蓋的道路上,三名身披著毛皮鬥篷的黑影出現在了白色的地平線上,他們都人手牽著一匹強壯高大的馬匹,這並不是伴隨那些旅遊商人或者小販們所周遊各地的劣馬和驢子,而是三匹戰馬!他們的體格注定了他們是騎士們衝鋒陷陣的忠實夥伴。
對於出現在盧鷗鎮上的三名外鄉人,盧鷗鎮的鎮民們都表現出了好奇與緊張。好奇的是大雪紛飛的日子裏,還有誰會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緊張的是這三人是否是流亡的逃兵或強盜。
很快,那三人三馬就來到了盧鷗鎮的街道之上,原本在外的鎮民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戰亂不斷的年代裏,一切都有可能會發生,過分的謹慎會讓人變得膽怯,但是這會讓人在這個世道上活命。
對於這三個不知底細的外鄉人,鎮裏自主組建起來的自衛隊迅速地將其包圍了起來,自衛隊的成員對於這一次的例行任務感到相當的不安,這不隻是那三個可疑的外鄉人所散發出來的那種令人膽怯的寒氣,更是因為他們走近以後看到的是鬥篷所掩蓋下的泛著寒光的盔甲和武器。
三個異鄉人對於圍過來的那些所謂士兵表現出了極度的不屑,雖然其擁有著較為精良的鋼製武器與盔甲,但是他們那稚嫩的麵孔和膽怯的眼神在這一瞬間暴露出了他們所擁有的實力——一群活在溫室中的所謂士兵。
一個異鄉人放開手中的韁繩,漫步走向了這群自衛隊的領頭人——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年長而且有著淡淡殺氣的人。對於異鄉人向前的舉動,其他的自衛軍表現得相當敏感,但是自衛隊的隊長丹爾頓隻是擺一擺手示意其他的自衛隊隊員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