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張王海在下麵重重的咳嗽,他早已跟皇帝計劃好,此時卻不得不出聲提醒。
然而皇帝開始裝傻,並且任性的無視張王海。他是九五之尊,在金陵王朝的疆域中,他就是至高無上的那個人,無人能與之並肩,所以有任性的本錢,旁人也隻敢委婉的提醒,卻不敢大聲斥責。
這大概是做皇帝最舒服的地方了,雖然還要麵對各方麵來的騷擾,但至少現在這一刻,沒有人能做到他現在這樣。
陽星君蹲在龍陽身邊,星星眼的看向坐上的皇帝,小聲說:“這個當真爽快,那些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你說以後我要是當了皇帝……”
“陽星君,當皇帝還得有後宮三千佳麗,還要麵對無數朝臣,每天都要批折子,下達各種命令,更要防止各方麵謀權篡位,這個還不算,皇帝最怕的就是得到這個位置之後還要再次失去,到時候他就會忍不住變得瘋狂。”兔十八蹲在龍陽腳邊,長耳朵一晃一晃的,小聲解釋著。
身形頓了頓,陽星君旁若無人的飄到皇帝身邊看了看,不一會兒皺著鼻子回來了,說:“他身上有一股臭味,我覺得皇帝也沒什麼好的。”
國師不在,故而陽星君可以自由的來回,據說國師給皇帝畫過護身符,然而陽星君靠的那般近,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實在是不知道叫人說什麼好。
很快散朝,張王海幾乎要氣的吐血,喉嚨都快咳裂了,皇帝仿佛才想起這事兒,把龍陽和張王海的小兒子張草包也留了下來。
謝埕是文官之首,不過為了避嫌離開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向龍陽。但陽星君已經飛快的飄過去,往謝埕的手裏塞了一個小小的紙人,後者心中一動,腳步不快不慢的往外走,還有心思跟其他人寒暄。
那紙人裏的內容其實沒有多少用處,不過可以讓謝埕稍稍放心一些,否則這個把自家人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大家長,恐怕會不擇手段保護龍陽了。
再說龍陽這邊,被太監領著去了一個大殿,等了沒多久,換了一身衣服的皇帝就來了。
老實說,皇帝長得其實並不差,隻是他本人似乎有些心術不正,雖然對外經營的口碑比較好,但本人若是除去那股子紫氣,也不過是個下下命格的普通人而已。張草包眼中有些興奮,他肆意的看著皇帝,悄悄的舔了舔嘴唇,竟是覺得非常滿意。
“他喜歡男人。”陽星君敏銳的看出來,然後有些不太高興的說,“皇帝好像也喜歡男人。”
不著痕跡的看了陽星君一眼,龍陽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這裏畢竟是皇宮,紫氣是比陽氣更加厲害的天地之氣,尋常魑魅魍魎絕對不敢近身,也隻有陽星君是個例外,他雖然是魂魄,卻不是死後的魂魄,斷然不可能成為鬼,又有聖人身份,自然可以靠近皇帝不被紫氣影響。
眼角餘光瞥見皇帝時不時的看向自己這邊,龍陽勾起唇角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看到龍陽這副樣子,皇帝隻覺得自己心中的什麼東西蠢蠢穀欠動,他迫不及待的想把對方留在宮裏,但想到龐然大物一般的謝家,他的理智又不得不強行回來,讓他就這樣有些憋悶的盯著龍陽看,好像要用視線吃掉對方。
‘刷’的一下出現在龍陽前麵,陽星君不高興的說:“他竟然用這種眼神看你,我想把他的魂魄抓出來揍一頓,再放回去,行不行?”
那畢竟是皇帝,龍陽一抬頭看到皇帝露出猥瑣的笑容,頓時心裏也不高興起來,於是就輕輕點了點頭。
有陽星君出馬,皇帝必然要受些苦,龍陽便轉頭看向張草包,他用陰眼看過去,就看到張草包背後有一團黑氣,因為這裏太靠近皇帝,黑氣抖抖索索成為一團,並沒有其他動作,張草包的魂魄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仿佛被黑氣寄生一樣。
手腕一抖,妖藤‘嗖’地一下躥出去,同時龍陽捏著變成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小皮鞭扔出去,一圈一圈卷住張草包背後的黑氣,狠狠的一扯。妖藤幻化成一把綠色的刀狠狠的砍下去,剛好順著張草包的後背砍開,讓黑氣與他的身體分離開來。
龍陽趁機往後拉皮鞭,一把抓住黑氣。藏在袖子裏的蠍子快速爬出來,尾巴一抖一抖的開始施展巫術,正兒八經的蠍子自然有毒可以用,但這隻小蠍子因為是厚土的鞋子變的,所以並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