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爸哪顧的了那麼多啊,眼瞅著一家子都受辱,他哪咽得下這口氣,把我放在地上,作勢就要去抽程瞎子。
不過就在這時,我也不知道哪來的那股邪勁,一把拉住我爸的胳膊,大聲的喊道:“爸,幹爹,你們別打了。”
我這話一出,不光是我爸,整個院子的人都安靜了,他們很難想像,我一個孩子居然有這樣的心機,其實到現在我都搞不懂,我那個脫口而出的幹爹從何而來。不過就是這句幹爹,卻改變了我之後的命運。
我看到程瞎子眼圈都紅了,這麼多年我頭一次見他如此激動,而我爸則呆在遠處,傻傻的盯著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他兒子。
程瞎子走到我身邊,一把把我抱在懷裏,“好兒子,跟幹爹進屋。”我第一次發現,程瞎子身上雖然看著滿身油汙,惡心不已,卻散發著一股奇特的香味兒,讓我聞完之後,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後來我才知道,這時因為長期熏香的結果。
我媽拉了拉呆在一旁的我爸,而這時我爸反應過來,程瞎子答應幫我治病了。
不過還沒等我媽他們進屋,程瞎子,哦不現在得叫他幹爹了,我幹爹卻伸手把他們攔在了門外。他插著腰衝院子裏的眾人喊道:“老少爺們兒們有一個算一個,今天大夥兒做個證,二龍叫了我聲幹爹,那他就是我兒子,是我兒子我當然要他好好看,可是話說回來,這可不是小孩兒撒尿和泥鬧著玩,喊我一聲幹爹,這輩子他就是我幹兒子,我哪天要是死了扛幡抱罐兒都是他的事兒,任何人不能幹涉,更不能出爾反爾。不知道在場的諸位有沒有什麼異議。”
他這話看似大嚷白喝的說給眾人聽,其實就是說給我父母,我媽聽了幹爹的話,滿臉堆笑的說道:“程哥,你放心,咱們都是吐口唾沫是個釘兒的主兒,肯定不能反悔,再說二龍能有您這樣的幹爹,是他的造化,你說是不是,孩兒他爸。”
我媽邊說邊用手捅我爸,我爸運了半天氣,最終還是“額”了一聲。
聽我父母同意了他的要求,幹爹笑的嘴都快合不上了。他打發走眾人,並把我父母帶到了房裏。這是我第一次,估計也是我爸媽第一次進入幹爹的家。
他的房子外麵看著雖然破舊,但裏麵卻收拾的很幹淨,一個土炕幾件簡單的家具,永遠都點著一種特別奇異的香,怎麼看也不像個老光棍兒的家。而在這間房子裏,最多的東西就是書,似乎要告訴每一個進入這房間的人,眼前站著的是個學富五車的家夥。
幹爹讓我躺在炕上,然後用手在我腦門兒上按了會兒,隨著他手的離開,我覺得自己的身體經曆了一個有冷到暖,又又暖及冷的過程。
隨後隻見他從旁邊兒的一個書架裏,拿出一摞黃紙,用筆在上麵畫了幾個奇怪的符號,看樣子就像清真飯館門口掛著的文字。他把這黃紙用蠟燭點燃,讓我爸媽把我按在床上。
我不知到他們要幹什麼,因為我當時除了身體時冷時熱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被爸媽按在床上,不免有些緊張,幹爹把那張黃紙點燃之後,讓那些紙灰都落到了一個盛了半碗水的碗裏,接著他掰開我的嘴,把這些水灌進去,隨著這些水一點點倒入我嘴裏,我感覺自己肚子裏好像被充了氣兒一樣,整個身體漲得不行。
“不行,我難受,爸我難受,幹爹快救我啊……”隨著那種脹痛感越來越嚴重,我實在忍不住,最終哭了起來。
我媽因為心疼我,手上剛要鬆勁兒。就被幹爹製止了。“你這娘們兒,別誤事兒啊,讓你按著就按著。我比你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