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鬼娃5(3 / 3)

回到家裏,吳奇中對老伴擺上桌的可口飯菜看都不看一眼就進臥室往床上一躺,說是困了想睡覺。老伴梁世容急了,走到他床前又是問哪裏不舒服,又是摸額頭發不發燒。吳奇中火了,說你煩不煩?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剛一出門,見女兒吳平拿著張報紙站在他麵前。吳平一把將他拉到沙發上坐好,將報紙往他懷裏一放,對他說:爸,你看,小鎮上報了,還有你的名字呢!吳奇中不看也不語。梁世容聽了,說:真的哇,我看看。她看了報紙的標題,再看吳奇中的表情,仿佛明白了什麼,問吳奇中說:老頭子,咋搞的?李瓊當鎮長了,那韓雨呢?韓雨把你的權奪了?吳平說:媽,在小鎮他們誰也沒有變。

當韓小路從昏迷中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東邊的地平線上嫩紅的太陽冉冉升起,那無可阻擋的霞光從老宅破舊窗戶的縫隙處射進來,星星點點的灑在臥室的地上和牆上。  韓小路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仔細地撿查了自己的身體各個部位尤其她的私密處。在肯定自己的生命和身體都未受到侵害後再四處打望並開始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依稀的記得,昨天晚上,當她打著手電走到裏間臥室門口時,她忽然緊張恐懼起來。心跳得無法控製,仿佛要頂破胸腔迸出去似的。腦海也無法平靜,象凶湧的潮水拍打著脆弱的堤岸。眼簾也關不住視線,那青麵燎牙,長舌藍唇,血流滿麵的畫麵象幻燈似的在她眼前翻來複去的閃現。

如果說以上都是因為她來到凶殺現場因精神緊張產生的幻覺的活,那她推開臥室門時,突然從門框上掉下來的那個血淋淋的人頭卻是真真切切的現實。就是這個可怕千倍的人頭,將她無情地擊倒在地旋即昏迷不醒。她清楚地記得,那人頭從門框上掉下,碰到她的前額,再從她的胸脯上擦過,啪的聲落在她的腳下。可是,現在她的腳下並沒有那個人頭。那人頭到哪裏去了呢?她開始尋找那個人頭。她首先從掉人頭的裏間臥室開始尋找。

這間臥室,韓小路前兩次都沒進過,她知道那是凶案現場,盡管案卷早有記載但案子沒破,還是不能隨便進入,但今天這種情況她必須進去。她剛一跨進臥室的門,就嗅到一股難聞而讓人惡腥的氣味,這絕不是一種單純的黴味。室內的陳設簡單,除了一張土漆舊式雙人床,一個土漆紅衣櫃,一張床頭書桌和椅子外,幾乎再無別的東西。她首先用微型相機將整個臥室拍攝下來,然後分別拍下床櫃和書桌。

做完這些,她開始尋找那個帶血的人頭。其實不用細看,這不到十五平米,地板光滑平整,四方無死角的房間,有無那人頭一眼就知。但為了慎重,她還是打開衣櫃,掀起床單,對櫃內床下仔細觀看。沒有那人頭。

她把目光轉到床上,忽然有種驚詫的感覺。床上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亂七八糟。髒得發黑的一床白布藍花絲麵被子象條狗似的躺在床的左角,白底印花床單皺得無法形容,一個近一米長的雙人枕頭上蜷縮著兩條不同花色的枕巾和毛巾。她又打開相機將這亂七八糟的床麵拍了下來,然後她分別對床上用品一一仔細察看。

一開始,她有些無所用心,但當她的目光定格在床單上那兩點象幹了的口痰那樣的東西時,她的整個神經開始緊張起來。就是這兩點東西,使她對床上的所有用品進行了撿查並一一收入她的相機裏。

結果她在放在枕頭上的那塊毛巾上又發現一團類似的東西但顏色和多少與床單上的截然不同。床單上是浠澤呈青白色,而毛巾上是濃厚呈黃白色。很顯然,這兩樣東西十有**是從人體上流出或分泌的液體形成的。

她推測,如果這東西是男女**時留下的話,那十有九成是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或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在不同的時間,在同一張床上**時,無意或有意留下的。如果她的推測成立的話,這起凶殺案就有可能找到突破口。

由於幾十年的寡婦生涯,老太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不與人交往,經常深居簡出,就是出也是獨來燭往。五年前搬家時,無論韓雨和信香怎麼勸,她也不答應離開她生活和居住了七十多年的韓家祖傳老屋。沒法,韓雨隻得讓她住在老房子裏。

韓家的老屋離韓雨的新居大約就一條街樣子,但兩家的距離仿佛有千裏之遙。原因就是老太不高興見到她的兒媳婦信香。在老太的眼裏,信香連雞都不如。母雞要下蛋,公雞要叫鳴,可她既不下蛋又不叫鳴,你說她是雞麼?

信香見婆婆似乎裝不認識她,心裏不禁火苗上升,我就隻是沒為你韓家續個香火嘛,由得著這麼記恨一輩子嗎?心裏想著她車身就走。但走幾步她又回到婆婆麵前。她看見,婆婆那暗淡無光的眼睛裏似乎有淚水在湧動,她的心象電擊一樣顫抖。她必竟是他男人的媽啊!信香把婆婆硬摻扶到家裏,讓她坐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給她衝了杯高鈣牛奶,端到婆婆麵前勸她喝下。

老太不喝,站起來在屋子裏蹣跚著到處轉,象是在找什麼人。信香又把她輕輕地摻扶到沙發上,說:你找韓雨吧,他上班去了,快下班了,估計要回來了。老太搖搖頭,問:小路呢,我的孫女?信香說:她走了,回學校了。老太又搖頭,說:她沒走,昨天她還來看我呢,買了好多好多東西,還有花衣服哩。老太記錯了。她總把過去的日子都記成是昨天。

她的孫女韓小路是去看過奶奶兩次,一次是她心亂如麻的時候,她去奶奶家,是給奶奶買了些東西,但沒有花衣服。那次她在爺爺留下的書房裏整整看了一天的書。一次就是三天前的傍晚,她去了奶奶家,這次到真買了花衣服,但不是給奶奶的,是給她自己買的。這一次,她在奶奶家隻呆了十多分鍾,就梳個小辮子穿著花衣服走了。

信香知道婆婆把時間記錯了,但內容不會錯。她疑惑了,小路買了花衣服,咋沒見她穿呢?信香正思忖時,老太說:雨兒回來了。信香說:沒有。老太不高興了,大聲說:我說回來了,就回來了,還不去給他開門!信香無奈,說:好,我去給你兒子開門。信香懶心無腸地把門打開,韓雨還真站在門口,正取鑰匙開門哩。信香在心裏說:這老太婆成神了! 韓雨見了老太,感到非常意外也非常激動,他緊緊抱住她說:媽,你終於來了,來兒子家了,兒子好想媽啊!老太流著昏濁的淚水,撫摸著韓雨的頭,顫抖地說:兒子啊,媽也想你呀,天天在想,昨天還在想。信香看了,聽了,既覺得好笑,又感到心酸,她哭了。

信香在廚房弄飯,韓雨走到廚房對她說:給媽蒸碗嫩蛋,多放點豬油,少放點花椒,她最愛吃。說完就去陪老太擺條去了。不一會兒,信香就把飯菜弄好了,擺上了桌。按蜀人的風俗,韓雨將老太的位子安排在上方正八位,並親切地摻扶她上坐。信香心裏說:就三個人,講究啥喲。

開吃飯了,韓雨把那碗上麵浮著晶亮油花的嫩嫩的蒸雞蛋特意放在老太麵前。老太聳聳鼻子,說:好香!韓雨說:香就快吃吧。可老太就不動手,她的頭不停的轉動,眼睛也東瞧西看。韓雨說:吃吧,媽。老太說:小路沒來,我不吃。信香說:我不是說了嘛,小路走了。老太說:她沒走,昨天還......信香打斷老太的話,大聲衝她說:昨天昨天,你就知道昨天,昨天你還沒老呢!老太一聽,倏地站起來,提起那黃瓜開門就走。韓雨再怎麼勸也留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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