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韓小路全身的緊張情緒才開始鬆弛下來。接下來她對所有房間和哢哢角角的查找,雖然也認真仔細,但似乎都顯得無關緊要。那帶血的人頭雖沒找到,但很清楚,那人頭是假的,而且在她被人頭突然的恐嚇昏迷後被人帶走了。
韓小路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息了片刻,忽然感到肚子餓了,想吃東西,便找她的提兜。提兜找到了,裏麵的東西,包括那把防身的匕首,東西一樣不少。她猜測,拿走人頭的人,為了盡快脫身才沒有顧及到找她帶來的東西。
她在想:用假人頭恐嚇她又拿走假人頭的人是誰呢,是何波嗎??
由於疲憊,韓小路吃了兩塊餅幹,喝了兩口礦泉水,便想在沙發上睡一會兒,可怎麼也睡不著。很多問題象幼兒活動園裏的天車一樣在她的腦海裏旋轉。她在想她第一次進老宅時,她隻看了兩間臥室和書房,最裏間臥室由於是案發現場她不準備過早去觸及。
兩間臥室一間是空的,另一間隻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床頭櫃。床上輔著一條發黴的棉被,一看就知道無人蓋過。唯一讓韓小路新奇的是書房。那快要坍塌的舊式書櫃裏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各個時期的各種書籍,那書籍上自然也是灰塵撲撲,顯然也沒人動過。她想看有些什麼書,也許有奧爾波特的實踐心理學,也許有她渴望發現的秘密,也許是這個原因之一,使她第二次背著所有人,打開老宅的門。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第二次卻發生了讓她驚心動魄的險情,那險情不僅差一點失去了她清白之身,而且驚動了對手,打亂了她的計劃,同時也讓父親替她擔心為她受傷。事情發生以後,她本打算聽從父親的勸告,暫停那危險的體驗,靜觀其變視機而動。可是,就在短短的個多月裏,接二連三的怪事和怪人的出現讓她銳敏地感覺到對手己經察覺了她的動機。她認為這些怪事和怪人出現的源頭就是老宅。有句名言,不入虎穴,焉得虎仔?於是她第三次獨闖老宅。
這次在老宅雖然那帶血的人頭讓她虛驚一場,但韓小路卻感到受益匪淺,收獲不小。韓小路實在感到疲憊,正定下心來準備睡個安穩覺的時候,身上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何支打來的。何支說,他己經到了成都,但在約定的地點沒有見到韓小路,打電話也沒人接,問是什麼原因。此刻韓小路才想起與何支約定見麵的時間早已過去,她感到十分內疚,一連說了好幾聲對不起。最後,她對他說,她現在沒在小鎮,在離小鎮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事。待事辦完後回來即刻就給他打電話。
幾分鍾後,韓小路終於進入了夢鄉…
信香在菜市場買菜。當她買好菜正準備離開時,看見一龍鍾老太.蹲在地上,慢條斯理地選看似偏遠農村婦女賣的嫩黃瓜。那老太先拿一根小的,仔細看了從後把它放進塑料袋裏,然後又拿起一根大的,仔細又摸又看以後,又把它放進塑料袋裏,然後又拿起一根...信香原本等那老太買好以後她也要買幾根的,但那老太就是緊倒磨蹭。她就不買了,轉身便走。誰知剛走兩步,後麵就吵嚷起來。信香又倒回去想看個究竟。
她走上前去,見那賣菜人緊緊拽住老太的手,對圍觀的人說:她把我的黃瓜裝進她的塑料袋裏,沒給錢就想走!信香站在老太的背後,說:咋個沒給錢就走呢?那老太轉身對信香說:我就是沒給錢就走嘛。信香一看,驚訝地叫道:媽,原來是你呀!說著就問賣菜人要好多錢。賣菜人說:就三根黃瓜,給五毛錢算了。
給了錢,信香把老太扶到一空地處,問:媽,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呢?她見她不應也不理,便說:我是信香呀!老太還是莫然地用她深陷的灰暗無光的眼神緊盯在信香的臉上,仿佛在辯認一個從未相識的陌生人。信香再次解釋說:媽,我是你兒媳婦信香呀,怎麼就不認識了?老太笑著說:你姓香?她搖搖頭,說:不認識。
這老太的確是韓雨的母親,信香的公婆,今年八十一歲。她的男人韓光是在她三十四歲那年在何欽家死去的。那時韓雨才五歲。老太對何家懷有刻骨的仇恨,韓雨和信香都是知道的。所以那天,當韓小路說出她男朋友是何波的兒子何支時,忽然血壓猛升昏厥過去。老太自從男人死後終生未嫁,憑著韓光留下的遺產將韓雨撫養成人。
送走母親回來,韓雨衝信香吼道:媽好不容易回來,屁股還沒坐熱,飯也沒吃一口,就被你氣走,你...你也太沒良心了吧!信香大受委屈,淚水頓時湧了出來,她也大聲說:我沒良心?我在菜市場看她偷人家的黃瓜,被人家抓住不放,我替她付了錢,把她摻扶回來,給她衝了牛奶,又給她蒸了蛋,我還沒良心?好,我沒良心,你就去找那個有良心的女人吧!說完,信香轉身開門衝走了。
到晚上,信香還沒回來,韓雨有些急了,打電話問梁世容,是吳平接的。韓雨問:你信香阿姨在你那兒嗎?吳平說:在。信香阿姨和我媽現正在隔壁鄰居家打麻將。韓雨鬆了口氣,放下電話,自言自語地說:現在的女人呀,真是摸不透。好象他在說信香,其實他在說李瓊。
原來今天上午快下班的時候,李瓊滿麵春風地來到韓雨辦公室,對他說:我聽到一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韓雨經過幾天的煩惱,被李瓊的一篇答記者問趨走了煩惱。這兩天,他的心情特別好,心情一好,他就想到李瓊這個女人。現在這個女人百般嫵媚地來到他麵前,自然刺激到他的**神經,身體的某些部位一刹那從沉睡中醒來。他走上去撫摸著她的肩,柔聲柔氣地說:甚麼好消息我都不想,就想你。他說著,就把手伸向李瓊突起的胸部。李瓊瞬間臉一沉,把他的手掀開,調頭就走。韓雨滾熱的心突然涼了下來,還差十分鍾才下班,他就帶著百思不解的疑問回家了。回家見母親來了,他本十分高興,還準備讓母親留下,就住他家,讓他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可沒想到讓信香這個女人給氣走了?
晚上十點左右,他正準備洗腳上床睡覺,他的手機響了,他打開手機,隻喂了聲,就聽那邊傳來溫柔的聲音:快過來吧,我等你。
天上是藍天白雲,地下是綠草碧水。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風輕輕的吹,草輕輕的動。各色各樣的花兒在燦爛的陽光下,在綠油油的草叢中,在微風的吹拂下綻開笑臉,盡情地跳著歡快的舞蹈。
韓小路象七仙女一樣,穿著漂亮無比的婚紗從天而降。她捧著一束鮮花在草地上歡快地奔跑,邊跑邊東張西望並大聲喊道:何支,你在哪裏?何支穿著婚服,站在草與天的連接處,捧著那個粉紅色的木盒子,招著手,麵對奔來的韓小路,大聲呼喊道:小路,我在這裏,快來追我!說完轉身就跑。
就這樣,他倆跑呀追呀,追呀,跑呀。可是,韓小路怎麼追也追不著。有好次都快追上了,當她伸手去抓時,何支又突然不見了,她怎迷惑時,何支又在很遠的地方向她招手。於是加快速度,向何支追去。他跑累了,步子越來越慢,象吳剛在太空行走。她也追累了,步子愈來愈輕柔,象月宮舞袖的嫦娥。
終於,韓小路把何支追上,倆人深情凝視然後熱情相擁。忽然,倆人同時把手中的鮮花拋向天空。那鮮花一直上升,升到白雲深處又突然化成五彩繽紛的蝴蝶漫天飛舞。何支和韓小路望著那滿天飛舞的蝴蝶,沉浸在幸福的快樂之中。
忽然,那滿天彩蝶又轉化為無數美麗的小鳥飛走了。何支和韓小路躺在草地上。何支想著消失的蝴蝶,飛走的小鳥,問韓小路道:小路,你不會象那美麗的蝴蝶和可愛的小鳥,突然飛走離我而去吧?韓小路說:何支,我不會的。何支又問:你真的愛我嗎?韓小路說:你永遠是我心中最最愛的人。何支坐起來,說:那你為什麼不到成都來接我?你知道嗎?我在飛機場的出口處整整等了兩個小時。韓小路也坐起來,將頭緊緊依偎在何支的懷裏,抬起頭,深情地望著他說:何支,吻我吧。何支搖搖頭。韓小路又說:要不,來吧,反正我們都結婚了。她說著就輕輕地躺在草地上,幸福地閉上眼睛等待快樂的降臨。
何支見韓小路那美麗動人的身體和閉目羞花的容顏,頓時心跳加速,熱血沸騰,呼吸急促,眼花僚亂不能自己的撲在韓小路身上狂吻起來。當他正要伸手解開韓小路的內衣時忿然看見放在旁邊的木盒,一種空曠的聲音傳來:你要嚴格遵守父親的遺囑,遺囑....這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回響。他猛地從韓小路身上彈起來,汗流滿麵,喘息不止。韓小路問:你怎麼啦?何支看了眼木盒又是搖搖頭。韓小路生氣了,問:你到底愛不愛我?何支說:愛,海沽石爛都不變!韓小路說:那你...?她看見他緊緊抱著那粉紅色的木盒,突然想起了什麼,拽著何支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