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漪迅速拭去眼角的淚,轉過身時,燕流笙已近在眼前。

“漪兒”

燕流笙喚得深情,可桑清漪卻突然往後退了兩步。

“見過狀元”

這一聲狀元直接讓燕流笙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眉眼低垂的桑清漪。

“漪兒你為何”

不待燕流笙說完,桑清漪便打斷道

“宴會尚未結束,我須回殿內了,狀元爺請便”

話落,桑清漪便欲繞過燕流笙離開,卻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桑清漪並未回頭,隻是淡淡開口道

“請狀元爺放手”

燕流笙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為何!漪兒,為何你連看都不願看我一眼”

過了一會兒,突然聽見桑清漪幽幽地道

“我現在已然是端王妃”

聞言,燕流笙變得很是激動,“那並非你自願,隻是那”。

“那又如何!”,桑清漪冷道,“我永遠隻會是端王妃”。

桑清漪試圖想甩開燕流笙的手,奈何他一直緊抓著不放。

“嘖嘖,堂堂端王妃和今科狀元爺居然躲在此花前月下你儂我儂”

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兩人皆是一驚,桑清漪趁機甩開了燕流笙的桎梏。

借著廊下的燈火,桑清漪終於看清了來人的臉,便是當日金陵城中公然調戲她的當今七皇子赫連端成。

桑清漪冷著臉未發一言,抬腳便欲離開。

“端王妃如此急著離去,是因被本殿下撞破了你二人的□□,心虛了嗎?”

桑清漪抬起頭,冷傲的盯著赫連端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眼看著桑清漪就要離開,燕流笙也顧不得赫連端成還在場。

“漪兒,你別走”

桑清漪卻宛如未聞,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赫連端成看了一眼桑清漪的背影,而後轉頭對滿臉戀戀不舍的燕流笙道

“嗬,端王妃的心裏怕是隻有她的王爺了,狀元爺還是死心吧”

赫連端硯剛欲拿起麵前的酒盞給自己斟滿酒,卻發現身旁有人坐了下來,一回頭,竟是桑清漪,赫連端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對麵,還是空空如也。

“清漪感覺可好了些?”,清越突然開口問桑清漪。

桑清漪回過神,輕輕地勾了一下唇角,“並無大礙,多謝五嫂關心”。

“要說關心,我可是比不過十一弟”,清越調笑著看了一眼赫連端硯,而後對桑清漪道,“自你出了奉天殿後,十一弟便一直坐在這兒喝悶酒”。

赫連端硯有些無奈的笑了下,“五嫂,你又拿我尋開心了,我這哪是喝悶酒啊”。

桑清漪隻是看了赫連端硯一眼,並未開口說什麼。

赫連端硯給自己斟滿酒,剛欲飲下,便見燕流笙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目光依舊不離她身側之人,隻是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赫連端硯不動聲色的飲下杯中酒,一轉頭,卻見赫連端成正站在自己的席位旁,此刻,正看著她笑得一臉詭異,腦中瞬時有什麼一閃而過,莫非他方才也出去了?

赫連端硯看了眼身旁的桑清漪,心中有些惱自己,方才光顧著飲酒,竟然都忘了去盯著那赫連端成!

赫連端乾也恰好瞧見了這一幕,“十一弟,可是出了何事?”。

赫連端硯回過頭笑了笑,“並未,五哥,我敬你一杯”。

禦宴過半,宣德帝見眾人飲得起興,便放下話“無需過於拘束,盡情飲宴”。

於是,原本隻坐於自己席位的眾人便開始四處走動、交談和飲酒。

赫連端硯身為眾王之首,又是此次科舉主事之人,自是免不了被眾臣巴結,這酒飲得自然就多了許多。

宮廷禦酒,酒性最為剛烈,縱然赫連端硯酒力不錯,還是有了一些醉意。

抬頭看了一眼正向自己走來的今科三甲,赫連端硯突然笑了一下,拿起酒盞就要給自己滿上。

“讓我來吧”

赫連端硯側過頭,有些驚訝的看著桑清漪拿起自己麵前的酒盞給她滿上。

“多謝王妃”

燕流笙端著酒杯走在前,榜眼楊弘治和探花大理寺卿公子方易川緊隨在後。

“我等敬王爺一杯,多謝王爺知遇之恩”

宴會結束之時,已過戌時。

眾臣子和家眷皆以出宮回府,奉天殿內就剩赫連端硯和桑清漪以及赫連端乾還有清越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