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哥早。”阿聰強忍住單身狗的辛酸淚,以笑臉迎接自己家男神。“沒把嫂子弄醒吧?”

“又睡了。”宋予陽拍了一把阿聰的腦袋。“下次早上別打電話,把她吵得睡不著,找你算賬。”

“哎,別啊。”阿聰急匆匆地跟著宋予陽上電梯,在下落的過程中,他態度良好地保證下次不再犯了。

而心裏則是在哭泣,不打電話的話,要怎麼叫醒一個賴床的宋予陽。當然,這是不能當著麵說出來的,不然的話,阿聰可能今年的年終獎金都不用拿了。

保姆車司機在樓下等待,一個人太過無聊了,就點燃了一支煙,坐在駕駛座上吞雲吐霧。見宋予陽和阿聰出電梯了,他連忙掐斷煙頭,下車幫他們開車門。

“宋先生早。”黑光鋥亮的車門往後移開,司機讓過半個身子讓宋予陽上車。

“早。”宋予陽點點頭。

車座上擺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和一塊肉鬆麵包,是阿聰早上路過咖啡店的時候順路帶的,咖啡是宋予陽常喝的那種口味,隻是麵包合不合他的心意就不知道了。

宋予陽咬了一口鬆軟的麵包,奶香味很重,給的肉鬆也量多紮實。“下次多帶一個。”

“一個不夠嗎?”阿聰一頭霧水。

“葉棠應該喜歡吃。”宋予陽對這麵包裏麵的奶油並不特別喜歡,但是葉棠就喜歡這種甜甜鹹鹹的口味。

阿聰可以選擇拒絕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好的。”一個屈服在獎金麵前的經紀人。

司機一路在馬路上疾馳,終於在六點半之前三十秒踩點到場。

“宋老師早。”監製小哥從拐角處跑過來,看到宋予陽,打了個招呼。

“早。”宋予陽應了聲,又問了一句。“瞿導呢?”

“在裏麵發火呢。”監製小哥剛剛可是目睹了導演用茶杯拍桌子的場景的,連杯壁都震碎了,簡直可怕。

瞄到宋予陽不解的眼神,監製小哥解釋道。“就投資我們這部電影的曹老板,非得往劇組裏塞個小姑娘進來,還要求改劇本給她加戲,導演都氣瘋了。”

這種情況在圈裏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十部戲中起碼有七八部像這樣空降一個演員進組,然後各種捧捧捧,戲份加加加,就差沒把女主給換下來了。

然而,瞿導在導演圈裏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連當初紅透半邊天的影後都被他罵哭過,宋予陽最初也被罵得懷疑人生過。上一次仗著幹爹的勢力在瞿導組裏作威作福吆五喝六的女明星,好像被他整得至今還在十八線外奮鬥呢。

畢竟人比較任性,也不怕小姑娘有後台。

剛說到瞿導呢,他就滿臉不爽地從休息室出來了,這臉黑的,都把工作人員給嚇懵了,更加賣力地工作起來,生怕被抓到小尾巴,然後挨一頓臭罵。

“小宋,你過來了啊。”瞿導往他的專屬靠椅上一坐,“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宋予陽說道。“您說。”

“你們家那位,對演戲有沒有興趣?”瞿導一點都沒有拐外抹角,開門見山地把自己的問題問出了口。

葉棠的主業是模特,平時就是拍廣告和走秀,也沒有聽她講起過想往演藝圈發展的打算。

現下瞿導這麼問他,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想讓葉棠出演他的劇本。

“她也沒提過,瞿導是有新劇想讓葉棠出演個角色?”宋予陽問。

瞿導顯然還沉浸在餘怒當中,故意蓄起來的胡子都微微有些抖動。“如果我請她演紅綾,你舍得嗎?”

宋予陽沒想到瞿導會提出讓葉棠來演紅綾,“我舍不舍得是其次,演不演還得看棠棠的意願。”

紅綾是《將》這部電影中唯一一個縱橫沙場的女將,因為戰爭的廝殺場景比較多,在拍攝的過程中,勢必是要吃些苦頭的,而且形象肯定不會太過光鮮亮麗。

曹老板投資了千萬,為他的幹女兒求了紅綾的角色,結果拿到劇本之後,嬌氣的小姑娘說什麼都不肯演。哭著求曹老板給她換角色,要演公主,要養尊處優,還要戲份多。

瞿導當時都快氣瘋了,毫不留麵子地撂下一句話。“愛演演,不演滾。”

要說瞿導也是有點背景的,曹老板投資的三千多萬,就算撤資了,他也能有辦法填補回來,所以任性到完全不用給他留麵子。

他的劇本,可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而徹底壞了。

既然人嬌氣的小姑娘不肯演紅綾,瞿導自然是要另覓人選的。憑他多年挑人的眼光,獨獨看中了葉棠,隻是不知道宋予陽家的這個小模特肯不肯來出演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