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陽,你已經失去我了。”鄭謹言傲嬌地揚起下巴。
“我並不需要你啊。”宋予陽的反應冷淡到極致,“我覺得你的自我感覺出了點問題,要不要聯係個醫生給你看看。”
“不是人。”鄭謹言冷哼一聲,隨機同情地看了看葉棠。“不是很懂你怎麼找了這麼個男票,熏疼。”
“因為他帥啊。”耿直的葉棠笑著回答。
鄭謹言頗有氣勢地整了下龍袍,又摸了一把頭發,瀟灑地一甩頭,發套尾端的長發糊了他一臉。“我也帥呢。”
“我竟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葉棠看看鄭謹言,又看看宋予陽,怎麼辦,感覺要憋不住了,好想笑。
此刻無言的沉默,讓鄭謹言感受到了海那麼大的尷尬,好吧,在這對屠狗不償命的cp麵前,他這等單身狗還是夾起尾巴好好做狗吧。
雖然現實中受虐,沒關係啊,在劇中,他可是宋予陽的頂頭上司哎,好歹也壓了他一級,想想也是蠻爽的。
當然他可能忘了,他最後的下場比較慘。
很快場務就來催場了,宋予陽竟然沒說他的戲份就在鄭謹言的後一場,葉棠開始深深地擔憂,他最後都沒有過一遍劇本,等會兒會不會被導演摔劇本啊?
不過想想,宋予陽好歹拿過兩屆最佳男主角獎,怎麼也是一個實力派,她得對自己的男票充滿信心啊。
拍攝的場地換到了一座廢棄宮殿後的竹林,工作人員都已經就位,葉棠伸長了脖子,眼睛一直追著宋予陽走場的身影。
“坐下來一起看?”導演拍拍監視器後麵的那隻塑料凳子,笑嘻嘻地看葉棠。
拜托拜托,千萬別笑啊,我可是見識過您暴脾氣的人哪。
葉棠像是抖篩子一樣狂搖頭,她一點都不想坐在導演身邊好嘛,真的好怕他等會兒控製不住洪荒之力,又摔一個擴音喇叭的話,葉棠真的會很擔心自己即將被碎片刮到毀容。
“坐太久屁股會大,我還是站著好了。”葉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說完,自己還強調似的“嗯”了一聲。
旁邊的導演助理隨便聽了一耳朵,默默地從塑料凳子上站了起來,擺出一個丁字步,紮紮實實地站好。
導演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抄起他的紫砂壺,呷了一口已經不再燙口的大紅袍,另一隻手隨性地推上擴音喇叭的開關。
“燈光燈光,側一點,打這麼正,觀眾看死人臉啊?”
“三號機呢,搖臂再往西切近15°角。”
……
導演劈裏啪啦指揮了一大堆,基本將現場調整成最佳拍攝的狀態之後,才整個人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喊了一聲“”。
監視器上分不出七八個畫麵,不同角度同時拍攝,不知道瞿導是怎麼看的,還能準確地指揮哪台機器怎麼操作,反正葉棠是眼花繚亂。
這是一場宋予陽個人的鏡頭,他所扮演的齊王孟顯鋆被逼宮上位的王兄囚禁在這座廢棄的宮殿已久,終日潦倒,除了飲酒舞劍,仿佛塵世間已經沒有任何能夠予以他消遣的事情了。
清冽的酒水一股腦兒灌進口中,來不及吞咽,有些還是從嘴角滑落,沾濕了衣襟。眼眸裏的清明已然漸漸褪卻,沾染上了朦朦醉意。
而他舞劍時,腳下的步伐看似毫無章法卻一點不淩亂。銀晃晃的劍身不停地揮舞,每一招出來又急又猛,殺伐果決。
鏡頭追近,屏幕上留下的特寫讓葉棠驚了一跳。
這就是入了戲的宋予陽啊,仿佛他真的是那個受盡屈辱的齊王一般,隱忍得讓她心疼。
然而導演對此並不算太滿意,他皺起眉頭,摸著下巴回憶剛剛的整個場景,明明看起來那麼順暢,宋予陽的演技也不是瞎吹吹的,但總有哪裏讓他感覺不對。
“花哨,劍法太花哨了。”導演目光定格在屏幕上的那把劍,“孟顯鋆的劍法是追求一擊斃命的速度和狠厲,你的劍法狠、快,卻多了不必要的起勢和回旋。”
有嗎,葉棠表示一點都沒看出來啊,瞿導是不是太吹毛求疵了啊?感覺她以後的劇組生活會很艱難哎。
再看宋予陽那邊,武術指導已經受命過去將剛剛宋予陽那套劍法重新修正,認真的男人哪,總是有那種氣質能吸人眼球。
“看的過癮嗎?”瞿導單手支在擺著監視器的桌上,饒有興味地看葉棠。
怎麼說呢,這眼神看起來讓人發毛啊。“好像……有點過癮。”
“更過癮的還在後麵。”瞿導笑道。“等你進組就知道了。”
什麼?這下真的背後發毛了,媽媽,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