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驍理直氣壯地說出接吻之後,慕思凡往後退了一步。
大腦無限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在接吻
如魔音一般。
在內心深處,一直把程依視為自己的私有物品,現在居然聽到別人口口聲聲說,跟自己的女人在接吻。
怎麼可能滿意。
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可能會瘋掉。
慕思凡覺得腦殼像是被什麼敲了一下。
怒氣衝昏了他,有些頭昏目眩。
本來就不該多問。
看到程依臉上的表情,就該想到了,為什麼非要驗證心裏的想法。
真是失策。
不撞南牆不回頭吧,他盯著程依的雙眼,咬著牙問:“是真的嗎?我要你親口說。”
什麼霸氣,什麼風度,什麼雲淡風輕,都與此刻的慕思凡沒關係。
他就是一個打翻了醋壇子,還假裝鎮定的大男人。
醫院的白燈,照著慕思凡的臉,他稍揚著頭,他的耳垂下麵,有一個尖銳的角度。
“程依,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洗脫你的嫌疑嗎?董事長在楊驍家裏做客,你們兩個去逛花園,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們說的鬼話?”
慕思凡冷峻的嗓音,回蕩在搶救室門前的走廊裏
他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帥氣,站得十分挺拔。
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但是梨渦全然不見了。
他在心裏嘲笑自己。
為了不相信程依跟別的男人逛花園,跟別的男人接吻。
竟然寧願相信,程依是蓄意謀殺父親的凶手。
哪一個更糟糕?
慕思凡覺得,自己的心情最糟糕!
程依看著他的傲慢,心裏突然想:那日在藍羽的停車場裏,你不是也跟媛媛在車裏吻個不停嗎?
“是又怎麼樣。”程依說。
我就是跟楊驍吻上了,那又怎麼樣。
如果沒有婉姨的那通電話,或許真的就
楊驍什麼都比你好,連傷心的時候,都不忍心責罵別人。
你呢?
強取豪奪,隻會強迫人,甚至給我注射藥物,把我囚禁起來。
不是隻把我當床奴看嗎?
我跟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都是用完了就扔掉的破爛。
你有那麼在意嗎?
“楊醫生跟你說的,都是實話。”程依挽著楊驍的手臂,說:“當時我跟他,在花園裏散步,恰好下起了細雨,我們就到長廊裏躲雨,然後”
“夠了,不必再說了。”
慕思凡打斷她,他害怕再聽下去,自己的自尊心會受到嚴重的傷害,粗暴地打斷了程依。
“你們做什麼,我毫不關心。”慕思凡說:“對我來說,你就是個被玩殘的爛貨,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跟我爸出事有什麼關係。”
他輕笑著,走到楊驍麵前,拍了拍楊驍的白大褂,說:“我同情你,接盤俠。”
天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多難受。
其實不想這樣的,怎麼一出口,就成了這樣,他也不明白。
楊驍盯著慕思凡的背影,低頭看著程依,手按在她背上,輕聲說:“別放在心上。”
程依本來隻是惱火,而楊驍這樣,讓她心裏沒由來地泛著酸意。
“你別放在心上才是。”她看著楊驍,笑著說:“怎麼反而安慰我。”
“我已經很開心了。”楊驍說:“你站在我這邊就足夠了,他說什麼,我不記得的。”
接盤俠這三個字,是何等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