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土豆絲,白煮土豆,野菜----小沫實在不覺得自己是這裏的人,可是每次小沫一說要自己一個人出去轉轉時就會得到安子各種製止的理由,什麼外麵現在還不熱鬧等晚上,然後晚上又說太晚了一個人出去不安全,總之小沫就覺得是生活在安子的眼皮底下,這讓小沫好不舒服,看著這些沒胃口的菜,小沫覺得應該自己是吃著大魚大肉的人,可是自從前幾天自己身體舒服了以後,大魚大肉就沒了蹤影,而每當抱怨夥食的時候安子總會笑笑說弟弟每天山珍海味如今給弟弟改善下夥食,那個該死的安子弟弟既然還笑著說:“天!你已經很胖了,再吃哥就回嫂子身邊了啊。”而安子每當這個時候就會停頓一下,然後小聲嘟囔,直到兩三次以後小沫才知道他在說三個字---別胡說。小沫總覺得自己和安子這樣的關係像夫妻一樣,卻又和真正的夫妻有所不同,她不知道的太多了,對安子和自己的一無所知讓她感到害怕,噩夢現在每晚也換成了那場火災,每次都是在看清那個女人是自己後嚇醒,慢慢的小沫也覺得沒什麼了,她相信終有一天自己會勇敢的問那個女人她是誰,但是,至少不是現在。
這幾天下來小沫總算知道了安子的一些事情,他是家裏的長子,而安子弟弟是安子的親弟弟卻性格和安子完全不一樣,從小聰明而且風流,大學完了後去澳大利亞留學了,而他們村子最富有的就是安子家,他的父母是做漁業的,雖辛苦但是很致富,所以安子也本來是個小老板,但是一場大火燒了安子家,父母全被燒死,家裏的積蓄什麼的全燒光還欠了很多錢,所以安子來了這個村子到了好友家,好友現在也去大城市了,而安子弟弟憑借學校的助學金和一個富婆的包養順利完成著學業,還有一年也可以正式工作了。
說到這,小沫問了兩個絞盡腦汁想出的問題,但都沒得到回複。第一個問題是燒房子的女孩現在怎麼樣了,答案可想而知是她該死。第二個問題是為什麼兩人長得很像隻有弟弟被包養了?這個問題讓兄弟倆麵麵相覷很久,然後各自走了,留下小沫一臉的沒意思。
對於安子弟弟,小沫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富婆也一定會包養他,因為他真的是個有紳士風度的男人,行為,舉止,滿身透著不同於鄉下人的光環,而再回頭看看安子,小沫覺得就像個跟班一樣,可是盡管這樣,安子弟弟還是對安子很尊重,沒有絲毫的看不起,這本來已經為安子弟弟在小沫心裏的印象大大加分,可是,安子弟弟每天小三小三的叫小沫讓她有點受不了,多少,小沫也希望在他心裏也留下好印象的。難道這就是愛情?小沫自嘲的笑了。
安子對自己老婆的事情從來絕口不提,小沫估計那個該死的燒安子家的女人最後終於沒能和他修成正果,可是小沫還是很奇怪,為什麼安子會留下那隻“bob”在身邊,可想而知,安子還是用那種凶神惡煞的表情回答了小沫,但是這次不是“她該死”三個字,安子告訴小沫,他要讓那個女人親眼看見這隻狗死在她的麵前。原來,那個女人沒死啊,可是小沫還是很奇怪,安子怎麼能確定那個女人會回來呢?
夜深了,小沫在房間正看著電視裏到處大肆宣揚的中秋節月餅禮盒,幻想著中秋快到了這個傻男人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比如,把飯桌上麵的白乎乎的土豆換成鼓鼓的月餅,可是這時候,外麵的大門發出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為什麼是不同尋常呢?因為一般情況下安子家的門在夜晚響的幾率本來就不高,而今晚響了,並且是小心翼翼的響,這讓小沫的好奇心像對月餅的饞癮一樣被勾了起來,小沫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果然,門留下一條細細的縫,在月光下門外的風景好像滿園出色關不住似的等著小沫投懷送抱,小沫瞬間格外清醒,要是這樣出去,是不是就可以逃脫這個牢籠了?可是那個半夜出去的人是誰呢?萬一是小偷什麼的,我是不是該叫醒安子?可是這樣一來,自己就逃不出去了。對,我一定要出去,先去追那個出去的人,要是追不到自己也可以逃跑,追到了讓他把偷的東西還給我我再帶著跑,說不上夠出村子去大城市的路費呢!
一想到這,小沫不聽使喚的兩隻腳一前一後的就向著大門走去,手還是輕輕的把門推開,然後一個健步,小沫用盡自己全身力氣開始向遠方跑去,顧不上回頭,顧不上留戀,顧不上告別,小沫的身影慢慢的奔跑著消失在皎潔的月色下,漸漸遠去,漸漸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