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的臉能不能捏出水來楚樂兒不知道,但是旁邊的唐文卻是流口水了,這廝似乎忘了剛剛的不快,上前施了一禮,道:“敢問姑娘芳名?”
“知畫。”是個冷冷的回答。對付這兩個無恥小人,知畫覺得沒必要客氣。
楚樂兒道:“不知道在下哪裏得罪了姑娘,姑娘何以怒目而視?”
唐文附和道:“就是啊,楚兄不過贏了一局棋罷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知畫便氣上心頭,“一局棋?你可知道這局棋對翠棋來說是何等委屈?楚樂公子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相比楚公子的‘大才’,小女子實在是自歎不如,不知道公子在繪畫上的造詣是否一樣曠古爍今?”
這就是“吃果果”的挑釁了,楚樂兒自然聽出知畫話中有話,她口中所謂曠古爍今的“大才”恐怕指的是自己的無恥程度吧……楚樂兒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唐文雖然垂涎知畫美貌,但必定還是說了句自認為的公道話,“知畫姑娘這可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棋藝切磋而已,勝負乃兵家常事,楚兄棋高一著固然是也是理所當然,翠棋姑娘技不如人楚兄也沒有言語相逼,姑娘何必將氣撒在我們兄弟身上?”
楚樂兒不由對這胖子的好感再增一分,當然是指人品上。唐文雖然傾慕四絕才女,但在立場上卻是自己一方堅定不移,楚樂兒贏了翠棋,唐文為楚樂兒辯護自然是理所當然,但是在知畫氣憤之時卻能把這事跟楚樂兒綁在一條船上實屬不易,這從他言語中“我們”兩字就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將楚樂兒當兄弟了。
唐文又道:“更何況楚兄剛剛經曆了詩文、樂律、棋藝之比,還來不及稍做休息,知畫姑娘便咄咄逼人,以我來看,這做的不對的,是知畫姑娘!”
知畫一跺腳,道:“你……”一口氣更是咽在喉嚨吐不出來,一手捂著胸口緩和氣息,稍微平緩一點才道:“那依你之見,這繪畫之比該何時進行?”
楚樂兒本想說改日再戰,但知畫一口就將她的路給堵住了,“別想溜走,今天你既然贏了我們四絕中的三絕,就幹脆把我知畫也贏了,湊個整數!”
整數?楚樂兒顯然聽錯了重點,道:“知畫姑娘,這三個跟四個不都是整數嗎?”
知畫更是氣結,指著楚樂兒的手指不斷顫抖,難道她就真的認為必勝了嗎?三個跟四個一樣?這意思不就是他想贏幾個就幾個!半天才舒緩過來,道:“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問你,你今天比還是不比?”
楚樂兒沒想過古代女子性格竟然剛烈至此,自己完全沒有那種意思,說出口的話卻完全變了樣,看到知畫一臉悲憤,知道要是拒絕說不定這女子會去投河。
學著唐文之前的樣子微微施了一禮後,道:“姑娘想比,在下自然不敢拒絕,隻是姑娘如今心浮氣躁,實在不是作畫的好時機,不如休息片刻,也好去看看翠棋姑娘如何?”
知畫道:“好,就依你!這裏有文房四寶,楚公子且挑好便是,一會小女子出來便會會公子的畫技!”說完憤袖而去。
唐文意欲挽留,連叫兩聲卻不見知畫回應,這才知道佳人已去。長歎一聲,道:“佳人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正在喝茶的楚樂兒幾乎一口茶水全部噴在唐文臉上。這不是**的《沁園春.雪》嗎!楚樂兒當然記得原文那句“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沒想到再次聽到這句詩,竟然出於這個唐胖子之口,若不是知道唐文底細,她還以為這廝也是穿越過來的。
唐文一抹臉上茶水,道:“楚兄何故如此失態?”
楚樂兒用茶水疏通了一下喉嚨,道:“唐兄高才,不知道如此佳句是不是唐兄所作?”
唐文臉上一陣得意,道:“隻是有感而發,楚兄覺得此句如何?”
楚樂兒不由豎起拇指讚道:“唐兄大才!在下對唐兄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又如黃河洪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這不誇還好,一誇唐文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我也覺得此佳句難得,楚兄進入這風月樓,可曾發現這些恩客有什麼相同之處?”
楚樂兒暗想,臉上不由通紅道:“都是男人,色中惡鬼!”
唐文不由大笑,道:“楚兄雖然才高八鬥,但在細節觀察上想必不如我唐文,但能坦誠自己色中惡鬼的人,小弟也是佩服不已。”
楚樂兒更是鬱悶,顯然她罵男人的時候是將自己置身事外的。
唐文道:“楚兄隻要注意看,就會發現進來的男人都是昂首挺胸,但出來的時候哪個不是捂著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