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再現起波瀾(下)(2 / 3)

妙姐拉著淩楚瑜的手腕,道:“這個等會再說,我先帶你們進廂房。”

三人進了廂房,席地而坐。妙姐給二人斟茶,秦銘是個急性子,道:“妙姐,剛才你說的,是怎麼回事?”

妙姐端了一杯茶給淩楚瑜,道:“少鏢頭真不知道?”淩楚瑜搖了搖頭,道:“我今日才回揚州,不知道發生什麼?”秦銘也道:“是啊,妙姐,你快說。”

妙姐道:“這件事是我這裏的姑娘聽客人說的。前幾日有幾位客人來玩,看打扮是江湖中人,還帶著武器。他們聊著聊著就說到少鏢頭,還向姑娘們打聽少鏢頭的事。姑娘們知道我和少鏢頭熟,就把他們說話內容告訴了我,我猜想他們應該上門挑戰的,但吃了閉門羹。”

秦銘聽罷,不在意道:“這有什麼的,不易位列俠客榜,很多人都想挑戰來提高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

妙姐道:“但是,姑娘們還聽他們說,少鏢頭身受重傷,實力大不如前,是俠客榜裏最容易打敗的……”

“哢”一聲,淩楚瑜手中的茶杯碎成幾片,茶水沿著手臂流了下去。妙姐一驚,臉失血色,馬上賠笑道:“哈哈,姑娘們也是聽說的,那幫人不知天高地厚,可能是喝多了胡言亂語……”

秦銘高聲道:“那是,不易的武功能名列俠客榜,豈是一些江湖無名之輩能比的,他們就是一幫狂妄之徒,妙姐,你就別擔心了,還是叫幾個姑娘來彈彈曲,我們少鏢頭很久沒來了,心裏掛念得很。”

妙姐起身道:“好嘞,我這就去!”

等妙姐走出廂房,秦銘對著一言不發的淩楚瑜道:“看來這兩年你無緣無故地失蹤,還是和那件事有關。還沒問你,傷好了嗎?”

淩楚瑜淡淡說道:“好是好了,不巧的是留下了病根。”

“影響大嗎?”

“你把把我的脈就知道了。”

秦銘沒有動,冷冷道:“那件事,隻有少數人知道,怎麼會走漏風聲?”

淩楚瑜道:“不,還有傷我的人知道,我想他故意散播出去的。”

秦銘怒拍桌子,狠狠道:“太可恨了,傷了你,又想借他人之手打擊你,他和你有什麼仇怨?當初你是死都不肯說。”

淩楚瑜搖了搖頭,不想再說。拍了拍秦銘的肩膀,答非所問道:“等我徹查此事,再和你細說。”

秦銘問道:“你這次回來,想必是有消息了吧,我也聽說了。”

淩楚瑜點了點頭,道:“有點眉目了,但很多事情還在查。”

兩人沉默不語,秦銘隻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淩楚瑜淺嚐一口,然後呆呆地看著窗外。窗外就是大街,街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與裏麵的沉默顯得格格不入。淩楚瑜伸了一個懶腰,把身子一倒,側躺在席上。秦銘道:“這才兩年不見,你倒是有點慵懶了,眼神也沒有之前銳利,性格也不張揚,想當年我們可是這揚州城裏的少霸。”

淩楚瑜打了個哈欠,道:“嗬,年少時候無憂無慮,整天打打鬧鬧的,上房揭瓦,哪像現在,被逼著老持穩重,繼承家業,哪有以前自在。你也好像準備參軍入伍了吧。”

秦銘點了點頭,挺胸道:“現在北方遼國雄據燕雲,對我們大宋江山虎視眈眈,我爹說了,兩國遲早一戰,到那時候就是我報效國家,光宗耀祖的時候。”秦銘自小就有參軍的抱負,每每說到這裏,兩眼都是亮光,淩楚瑜也時常聽他說兵法軍旅之事。秦銘靠了過來,道:“不易,要不你跟我一起參軍,去建功立業。”淩楚瑜淡淡一笑,沒有回應。

門推開了,進來幾個舞女,還有一個拿著琵琶的女琴師。妙姐笑道:“不好意思,兩位少爺,藍兒還在招呼蘇少爺,就……”

秦銘一聽“蘇少爺”三字,心中不悅,忽地站起來道:“又是蘇顯那個惡少。”淩楚瑜拉了拉秦銘,道:“好了,好了,生什麼氣,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是惡少。聽曲,喝酒,少理人。”

妙姐也附和道:“秦少爺別生氣,藍兒知道淩少鏢頭來了,說招呼完立馬過來,你先聽聽曲兒,消消氣。”

曲奏人舞,曲是好曲,舞是好舞,秦銘漸漸地平靜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腦袋和手還不時跟著旋律擺擺,淩楚瑜則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右手拖著下巴,左手把玩著手裏的酒杯,一旁的妙姐看在眼裏,知道淩楚瑜想事分心,以她的聰慧,想必那件事情怕是真的,端起酒壺,對著淩楚瑜說道:“少鏢頭,歌舞還可否?”

淩楚瑜一愣,醒悟道:“不錯,不愧是妙姐親手調教出來的,歌舞俱佳。”妙姐往淩楚瑜的酒杯裏斟了酒,道:“來到妙姐這,就該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把煩惱都拋開。”

淩楚瑜心想,今天本來就是來一醉方休,如今卻愁容不展,倒是枉費好友一番心意和這良辰美景,釋然道:“是啊。”說罷把酒一飲而盡。

“看來醉人間的陳釀,也解不了淩少鏢頭的憂愁。”聲音宛如黃鶯,卻又醉人心田。秦銘心頭一震,即刻站起來向門跑去,邊跑邊道:“是藍兒,是藍兒來了!”急忙前去開門。

門開,一位極為美麗的女子正嫋嫋婷婷地走來。她裏麵身穿一身潔白的短衣和長裙,外麵則穿了一件淡藍色的對襟長衫,臉上沒有任何粉黛,穿著也十分自然,說不出的清新脫俗,倒與這醉人間的粉黛有點格格不入。

藍兒走到淩楚瑜跟前,眼神有些埋怨地說道:“你終於舍得回來了。”說完跪坐在淩楚瑜身邊,“我記得三年前你說你要去參加那個少年俠客榜的比試,去之前答應我要把俠客令拿回來給人家看看。後來你確實得了那個令牌,但卻說你妹妹拿去了,等有機會再拿來。但這一等就是三年呀,後來我又聽說淩少鏢頭那塊俠客令已經作為定情之物給了王家小姐王如萱,所以我想問問,這是不是真的。”藍兒說話不緊不慢,但卻有咄咄逼人的氣勢。

淩楚瑜一下子就被問住了,吞吞吐吐道:“額,這個……是有原因的……總之……差不多吧!”

藍兒的嘴一噘,冷冷道:“訂了親的人還敢來這?來人,送客。”

一聽“送客”,秦銘急了,手一擺,和淩楚瑜撇清關係:“藍兒,不易訂了親,我可沒有,要趕就趕他走。”

藍兒“噗嗤”一笑,道:“秦公子自然是人家的貴賓,至於這位嘛……”

“送客!”秦銘毫不客氣朗聲說道。

淩楚瑜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衫,裝作離開的樣子,慵懶道:“既然藍兒下了逐客令,那我就告辭了。”

“慢著。”藍兒伸出右手,道:“拿來。”

“拿什麼?”淩楚瑜問道。

藍兒道:“江湖上都說俠義之人,一諾千金,淩公子答應我的東西卻遲遲不給,這算不算是辱沒了少年俠客之名。”

藍兒不依不饒,存心刁難,一時間讓淩楚瑜也無可奈何。稍會,藍兒歎了一口氣,道:“罷了,兩年未見,你是真變了,有時間陪人家單獨喝一杯,聊一聊這幾年你的經曆,可好?”最後一句“可好”,倒有些哀求之意。

淩楚瑜沒有說話,又坐了下來,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藍兒也沒說話,也隻顧一旁斟酒,有時看了看淩楚瑜,搖了搖頭。

氣氛有些安靜,秦銘大覺不自在,道:“對了,不易,聽說駱霞要來了。”

藍兒一聽是女孩子的名字,便問道:“駱霞是誰?”

秦銘道:“駱霞是東海派掌門人的千金,是少年俠客榜中唯一的女俠客。”

淩楚瑜點頭道:“是的,程師叔和她一道來,算算日子也就這幾日。我也是今晚才知道,你又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