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哈哈”道:“我還知道她為什麼要來呢。”
藍兒用幽怨的眼神看向淩楚瑜,問道:“不會是你老相好吧?”
淩楚瑜苦笑搖頭,秦銘解釋道:“不易的母親出自東海派,是東海派弟子。東海派對於門下弟子傳授本門武功給自己子女,都要由門派內高手考驗,隻有通過考驗,才會傳授獨門武功。要不是之前紗兒天天纏著我對招,我也不知道這東海派授藝的門規這麼嚴格。”
藍兒疑惑道:“沒這麼簡單吧,你特意強調了駱霞這個人,她和不易的肯定交情不一般。”
秦銘暗吸一口涼氣,心想女人的心思細膩,支支吾吾說道:“你知道的,不易……之所以在俠客榜末席,就是……就是……輸給了這個駱霞。”
藍兒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淡淡道:“想必是這女少俠英姿颯爽,少鏢頭你就甘拜下風。”
秦銘道:“不是的,那個駱霞武功確實厲害,年紀輕輕就初窺東海派的絕技‘劍裏藏花’,不易就是敗在這絕技之下的,她可是當年奪魁的大熱門之一呢。”
藍兒不屑道:“我是不知道什麼劍裏藏花有多厲害,但是花有多好看我是知道的,那駱霞也一定是個大美人兒吧。”
秦銘道:“我也沒見過,據說是個標致的美人呢。”
藍兒道:“可不是,不是美人不易又豈能成人之美呢。”
淩楚瑜點了點頭,道:“她是一朵藏不住的花。”
秦銘問道:“為什麼是藏不住?”
淩楚瑜沒有說話,自顧喝酒,兩人也不理淩楚瑜,秦銘雖是將門之後,但不古板,侃侃而談,與藍兒交談甚歡。一夜良景,匆匆而過。
第二天早上,淩紗兒就像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在淩楚瑜房間吵個不停。淩楚瑜這兩年在外麵流浪,經常睡到午時才起,還在沉睡中被淩紗兒揪了去練武場。淩紗兒為了迎接考驗,就想讓和駱霞交過手的淩楚瑜指點幾招,淩楚瑜精神困乏,邊打著哈欠邊指點著淩紗兒。
“手高一點”、“下盤再低點,要這樣……”、“右手主攻,用勁要比左手大……”淩楚瑜坐在石凳上,右手拖著下巴,懶洋洋地指點淩紗兒的動作。讓他不理解的是,練功一向隻會偷懶的淩紗兒竟如此認真,從她動作招式上也看得出有所長進,自己能指點的也就到這了,伸了一個懶腰,道:“紗兒,記住了,雙劍的配合層次要分明,俗話說,雙刀看走,劍也一樣,若你能一心二用,加上我之前跟你說的幾點,再勤加練習便是,我還有其他事,就先走了。”其實是酒蟲鬧肚,要找美酒解饞。
淩紗兒急忙上前攔道:“哥,哥,你不再指點我幾招?”
淩楚瑜笑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指點了,我妹妹很厲害,再練個幾年就能超越我了。”
淩紗兒問道:“哥,你覺得我能贏那個駱霞嗎?她可是連你都贏不了的人啊。”在淩紗兒心中,淩楚瑜一直是自己最崇拜的人,從打小開始,淩楚瑜練功一點既懂,學什麼都快,就是這麼一個厲害的人,也隻能是少年俠客的末席,這不禁讓她不敢相信,又不得不去接受的事。而自己即將麵對的對手,卻是那個把自己視為榜樣的哥哥打敗的人,怎叫她安心。
淩楚瑜知道淩紗兒的心思,安慰道:“好妹妹,娘傳授給你的‘飛燕雙絕’雖算不上什麼絕頂武學,但好歹也是東海派的正統武學,隻要你按照我說的練習,通過考驗絕不成問題?”
淩紗兒半信半疑道:“能打贏那個駱霞?”
淩楚瑜道:“那是不可能的,駱霞可是掌門千金,學的都是東海派嫡傳武功,但你放心,考驗不一定是要贏駱霞,最多打個百來回合不輸考驗就可以通過什麼的。”
淩紗兒問道:“那哥,你看我能打多少回合?”
淩楚瑜敷衍道:“絕對沒問題的,你放心好了。有我在還怕會輸?”
淩紗兒堅定道:“哥,我想贏。”
淩楚瑜愣了一下,道:“你?還想贏,別想了,駱霞要是用普通招式或許你能立於不敗,一旦她使出‘劍裏藏花’,最多……”說罷,淩楚瑜伸出五個手指。
淩紗兒道:“五十個……回合?”
淩楚瑜白了一眼,沒好氣道:“五招,你以為俠客榜上駱霞這名號是這麼廉價嗎?”
淩紗兒一下子就泄了氣,急得直跺腳,道:“那怎麼辦嘛,爹娘又不教我厲害的武功,我就是想贏她。”
淩紗兒這般好勝淩楚瑜也是頭一次見,雙手交叉在胸前,問道:“說罷,為什麼想贏駱霞?”
淩紗兒支支吾吾道:“因為……她曾經贏過哥你,所以……我想……”淩紗兒年紀雖小,但好勝心卻重,對於淩楚瑜敗給駱霞的事一直介懷於心。
淩楚瑜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去和淩紗兒說,自己的形象可能在她心裏倒塌過,但淩紗兒又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這麼一個矛盾一直刻在淩紗兒心裏,這樣會影響她和駱霞交手時的心態,如果指點她贏了駱霞,以駱霞高傲的性子,內心裏會怎麼想,淩楚瑜心裏苦笑,教一個人很難。
淩楚瑜歎了歎氣,心下還是做了決定,道:“想贏駱霞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悟性了?”再三思量下,淩楚瑜認為先幫助她提高信心為上,畢竟妹子是最親近的人。
淩紗兒一聽,喜道:“真的?”
淩楚瑜點了點頭,道:“上次和她交手就發現了她的弱點,我再教你幾招,便能破了她的‘劍裏藏花’,至於能不能最後贏下來,就看你的本事了,因為這兩三年間,我也不清楚她會精進到什麼地步。”
接下來的幾日裏,淩楚瑜耐心地傳授淩紗兒武功,還使用“劍裏藏花”與淩紗兒拆招,從實戰中磨練。淩紗兒驚奇發現淩楚瑜也會“劍裏藏花”,淩楚瑜解釋道,自己當年也是接受考驗後方能學習東海派的嫡傳絕技。不過東海派門規森嚴,“劍裏藏花”隻傳授掌門的子女及入室弟子,蘇婉如也是入室弟子之一,不過後來蘇婉如下嫁淩柏川,自然就不能再修煉“劍裏藏花”更高級別的境界,淩楚瑜而作為蘇婉如的兒子,也隻能修煉到第三重境界,要想修煉更高境界,必須要得掌門人首肯才行。
“第三重?可剛才和我拆招,哥你明明使出了五招,是第五重呀。”淩紗兒不明所以,將真相拆穿。
淩楚瑜急忙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小聲道:“後麵兩招我是偷學的,隻學了招式,沒有心法,光有樣子而已,但拿來給你喂招拆招再合適不過。不過你別說出去,這事連娘都不知道,東海派門規甚嚴,讓他們知道了就麻煩了,我現在可是冒著風險幫你呀。”
淩紗兒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哦”了一聲。她心裏樂了,可能是覺得以前的那個淩楚瑜又回來了,甚至覺得自己的兄長隻是謙讓那個駱霞,想到這裏,心裏歡喜起來,道:“哥,我知道了,之前你之所以會輸,是因為讓著她,對不對。”
淩楚瑜小聲道:“你呀,真是鬼機靈,別亂說。”淩紗兒嘻嘻一笑,雙眸一眨一眨,道:“哥,既然你知道她弱點,當初怎麼讓她贏,是不是看上她了。”
淩楚瑜眉頭一皺,想了想道:“她眼光高過天,我才不碰這種女人。你可別得寸進尺打聽我的事,還想不想我教你了。”淩紗兒吐了吐舌頭,不再問了。因為淩楚瑜有自己的底線,不想說的,誰都問不出來,連自己父母也不例外。
淩楚瑜道:“好了,該教的都教了,你就好好練,我現在去看你那幾個不爭氣的師兄們。”回來得幾日了,一直被其他事分心,現在才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幾個淘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