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淩柏川拿起桌上的一物件,遞給淩楚瑜道:“這是和請柬一道送來的,你看看吧。”
淩楚瑜接過物件,是一塊三寸鐵片,約一厘厚,黝黑質地,十分堅硬,上麵印有一個龍頭,背麵則刻著“淩楚瑜”三字。
“飛龍令!”淩楚瑜脫口而出。
飛龍令,是武林盟主召集十大少年俠客的令牌,也是武林盟主召集這些當今武林最年輕一輩高手的唯一手段。當今這些少年俠客,桀驁不馴,東方魄既不想太約束,也不能太放任,所以以“飛龍令”稍加約束。正所謂,“飛龍不出,俠客不從”。
淩楚瑜把玩著“飛龍令”,沉思道:“這武林盟主的意思是我也要一道參加這無聊的武林大會?不去不去。”
淩柏川道:“你既然接了這俠客令,就必須受了這飛龍令,不然就是公然打東方世家的臉麵。”
淩楚瑜滿不在乎道:“我們不是站在歐陽世家一邊的嗎,那我就沒必要聽這武林盟主的話。”
淩柏川搖了搖頭,道:“現在雖然歐陽世家和東方世家暗鬥得厲害,但明麵上,東方世家可是武林盟主,就不要在著風口浪尖上徒增麻煩,萬一東方世家借機找出什麼事端就麻煩了。”
淩楚瑜沒有說話,自己已經身處這爭鬥漩渦之中,雖然離這漩渦的中心很遠。淩柏川道:“等你妹妹的考驗一過,你就隨你程師叔一道前往,駱霞不也是俠客榜之一嗎。”
淩楚瑜奇道:“爹,你不去嗎?”
淩柏川道:“我將要閉關修煉,我們鏢局本來也不算什麼江湖門派,我出不出席無關緊要,由你代表就可以了。”
淩楚瑜喜道:“爹,難道您的‘玄火功’已經快要大成?”
淩柏川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現在才初窺第七重門徑,要練至第九重談何容易。倒是你,不到二十已經達第四重,可謂是奇才……”淩柏川欲言又止,看了看淩楚瑜,輕聲道:“罷了,不提了,你好好修煉‘遊龍槍法’便是,有四重‘玄火功’的內功底子,足以勝過江湖一流高手,閉關前我會把槍法剩下的幾招傳授於你,你必定要勤加練習,不要辜負了我,放棄自己。”
次日,淩柏川在傳授淩楚瑜槍法後就閉關了。後麵幾日,淩楚瑜一邊當淩紗兒陪練,一邊練習“遊龍槍法”,過得到是很快,很充實。在淩楚瑜練會整套“遊龍槍法”之後,發覺在家已經有十天沒出門了,武功練完了,淩紗兒也已經不用再教了,一時間竟無聊起來,一無聊就犯酒癮,想想城中酒肆釀的桂花酒,淩楚瑜吞了吞口水,提了一個酒壺,出門打酒。
桂花酒,製法簡單,桂花三蒸三曬後用米酒浸泡數月,開壇有桂花香味,是常見的一種酒。但蘇州城裏有一家桂花酒坊,這裏釀出的桂花酒色呈琥珀,酒質香醇,入口充滿桂花的香氣,特別是加了鮮果,酒中有微微的水果的甜味,別具風味。
“十裏香”,一家不算太大的酒坊,這裏釀的桂花酒卻十分出名。酒坊的老板是一個五旬老頭,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他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自己在櫃台算賬,兒女們忙前忙後。酒坊有兩層,每層隻有五六張桌子,還算能應付過來。除了“桂花酒”,十裏香的肉幹和肥雞也頗具特色,是很好的下酒菜。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放手。”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流氓。”說話的是十裏香酒坊老板的女兒,叫香兒,長得很清秀,很有活力,可能是從小生長在這酒坊的原因,表麵上像極了酒的清咧,但內心卻十分豪爽,剛剛就打了對她動手動腳的人一個響亮耳光。
“喲,有脾氣,我喜歡,過來陪我喝酒。”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衣著華麗,他伸手抓住的香兒的手,硬拉了過來。
香兒試圖睜開那人的手,無奈那人力氣很大,香兒一怒之下,另一隻手一揮,一個巴掌呼了過去。那人似乎有了準備,另一隻手抓住香兒的手腕,笑道:“哈,小美人,看你怎麼打我。”
香兒兩隻手被緊緊抓著,無力反抗,邊生氣邊掙紮道:“放開我。”
那人道:“好啊,那坐下來陪我喝酒。”說罷粗壯的雙手搭在香兒的肩上,強行下壓讓她坐下,道:“小美人,給我們兄弟倆倒酒。”
香兒在酒坊幹了幾年,這樣的客人也遇到不少,而且這兩人身上都佩帶有劍,可能是江湖中人,都是惹不起的,板著臉給兩人倒了酒,冷冰冰道:“兩位請慢用。”
那人“嘿嘿”一笑,道:“小美人倒酒,我哥倆就喝得更帶勁了。大哥,幹。”兩人酒碗一碰,“咕咕”喝個痛快。
“他們是北湖幫的五霸之一疾風劍全寧櫟膝下兩大弟子,武長雲和武長風,不要多管閑事。”
周圍有一桌人看不下去,想出手相救,但被同桌的人阻止了,“武長雲和武長風兩兄弟武功不弱,名氣僅在少年俠客榜之後,不要出這個頭。”
武長風有點得意忘形,在喝了一碗酒後,伸手摸了摸香兒的下巴,細滑如絲,獰笑道:“小美人……”香兒立馬跳了起來,“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但手被武長風攥緊了,怒喝道:“放開我。”
見形勢不對,老板急忙跑上前,賠笑道:“好漢,好漢,有話好好說,先放開小女。”
武長風一臉橫氣,道:“怎麼,她打了我一巴掌,我讓她陪我喝幾碗酒權當賠禮,不行嗎?”
老板低聲道:“好漢,小女不懂事,不要和她一般見識,這樣吧,兩位好漢今天在小店的一切費用,全免了,行行好!”語氣帶求饒之意。
香兒一聽,急了,道:“憑什麼,是他們先對我動手動腳的。”
老板急了,心想這妮子怎麼還耍性子,低聲喝道:“香兒。”
“我們在乎那點酒錢嗎?”武長雲怒拍桌子,把老板下得不輕。旋即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道:“就想這姑娘陪我們喝喝酒。”
香兒冷冷道:“想讓本姑娘陪你們喝酒,哼,做夢,我死也不和他們這倆人渣喝酒。”
武長風一聽自己被罵人渣,氣得手下意識用了些力,疼得香兒“哇哇”直叫。聽到妹妹的叫聲,兩個哥哥紛紛衝了上去,但他們哪裏是武長風這個練武之人的對手,一拳一腳就把兩人打倒在地,疼得口吐鮮血,滿地打滾。
“哥,你們怎樣?”香兒叫道,但手被武長風抓住,無法脫身,罵道:“你這個敗類,放開我。”
武長風得意道:“放開你,沒問題,但你得陪我喝酒。”說罷拿起一碗酒,往香兒嘴裏灌。香兒左右晃頭想避開,無奈武長風一直猛灌,不少酒都灑了出來,濕了香兒的衣領。二人見狀放聲狎笑,周圍的人見了都憤憤不平。
“武長風,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逼著一個姑娘喝酒,恃強淩弱,就活脫脫一個惡霸,傳出去了真丟你們北湖幫的臉。”
武長風還沉浸在調戲香兒的過程中,突然這麼被人點名一說,大覺窘迫,把手裏的碗一摔,大聲喝道:“是哪個王八蛋多管閑事。”
“香兒,別喝了,過來給我打酒。”
“淩少鏢頭”。香兒大喜,掙開武長風的手,跑了過去。
淩楚瑜拿出手帕,遞給香兒,道:“擦一擦,滿嘴都是。幫我打滿這壺酒。”指了指櫃台上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