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風走上前,道:“淩楚瑜,你終於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是縮頭烏龜呢。”
淩楚瑜沒有理會他,對香兒道:“再包一些肉幹給我。”香兒擦了擦臉上的酒漬,去打酒了。老板見淩楚瑜如見救星,抱拳表示感謝。
武長雲朗聲道:“淩楚瑜,我兄弟二人找你挑戰,你都避而不見,是不是怕我們兄弟,今兒給個痛快話,是戰還是逃。”
淩楚瑜懶懶道:“我為什麼要接受你們的挑戰?你們想打架,去找其他人,煩死了。”
武長風喝道:“那你是不敢了。”
淩楚瑜道:“隨你們怎麼說吧,說我不敢也好,說我怕你們也行,嘴巴長在你身上,想怎麼說是你們的事。”
“你!”武長風被淩楚瑜毫不在意的話氣得一時無語,正想衝上去,卻被武長雲拉住,道:“淩楚瑜,我兄弟二人依照江湖規矩,上門挑戰,但你現在避而不戰,算不上英雄好漢,傳出去了,豈不是丟了你少年俠客的名聲。”武長風也附和道:“對,避而不戰,算不上英雄好漢。”
淩楚瑜把玩著手中的碎銀,心不在焉地道:“算不上就算不上吧,隨你們怎麼說。”
武長雲見淩楚瑜不受激將之法,大聲說道:“大家都看到了吧,今天是淩楚瑜不敢接我們兄弟的戰書,什麼少年俠客,就是一個膽小鼠輩。”
淩楚瑜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對於武長雲兩兄弟,他實在是不耐煩了,連忙催道:“香兒,酒打好了沒有?”
“來哩,酒一壺,二兩肉幹。”香兒甜甜說道。
淩楚瑜把手中的小碎銀放在櫃台上,道:“得嘞,走了。香兒,我現在要去‘紅袖坊’。要不要跟我走。”
香兒聰明,一聽就知道淩楚瑜想帶她暫時離開這裏,避開武長雲兩兄弟,笑嗬嗬地“嗯”了一聲,就跟在淩楚瑜身後。
“慢著!你可以走,小美人要留下。”武長風阻止道。這次武長雲兩兄弟來挑戰淩楚瑜,是聽到一些傳聞,加上早年之前敗給淩楚瑜,心裏早有芥蒂,如果傳聞是真,不僅可以一雪前恥,還能名震江湖。
淩楚瑜沒有理會,繼續走著。武長雲武長風兩兄弟立馬追了上去,一前一後把淩楚瑜二人圍住。武長雲道:“那女人剛才打了我兄弟臉一下,我要留她陪我們喝酒。”沒有堂堂正正地比武,就不能算正真意義上的打敗淩楚瑜,武長雲見淩楚瑜有意推脫,更加深了傳聞的可靠性,故借機挑事。
淩楚瑜歪頭問香兒道:“你打了人嗎?”香兒搖了搖頭,調皮一笑,道:“我隻打畜生。”淩楚瑜哈哈笑道:“兩位,我這妹子說了,她隻打畜生,從不打人。”
“哈哈”酒坊裏的人哄然大笑,眾人對武長雲兄弟二人的行為不齒,無奈兩人是武林中人,隻能忍氣吞聲。可淩楚瑜威名,在座的都有耳聞,故而放聲長笑。武長風勃然一怒,喝道:“罵誰畜生。”右拳一揮,直撲淩楚瑜麵門。
淩楚瑜邊退邊,伸出右腳抵在他腋下,道:“你們兄弟二人當眾調戲姑娘,實乃好色之徒,又強施手段灌酒,這種行為不是畜生又是什麼,還要我一臉正經地說出你們的惡行,真讓人作嘔。”
“你。”武長風被淩楚瑜一頓數落,又羞又氣,亮出長劍,道:“看招。”
淩楚瑜突然手一伸,喝道:“停!”
武長風蔑視道:“怎麼,怕了?要是怕了,就過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了你。”
淩楚瑜朝外麵伸長脖子,揮了揮手,喊道:“喂,老二,老三。”
眾人紛紛好奇,也順著淩楚瑜看的方向瞧去。不遠處,楊翔龍和顧顏正騎著馬慢慢過來,二人正押鏢歸來,楊翔龍聽到喊聲,也伸脖子看了看,大聲回應道:“大師兄。”然後二人驅馬快行。
淩楚瑜指了指楊翔龍二人,對武長風說道:“諾,要是想打架,找我那兩個師弟。”
楊翔龍、顧顏兩人趕來,不清楚發生何事,迷茫問道:“大師兄,怎麼回事?”
淩楚瑜道:“我現在要帶香兒去逛街,這兩人要阻止我帶香兒逛街,你們呢,就給我阻止這兩人,不要妨礙我逛街,聽明白了嗎?”
兩人聽得一頭霧水,麵麵相覷,隻能呆呆地點了點頭。淩楚瑜上前小聲道:“對付這兩兄弟不難,一個後勁不足,另一個急脾氣,記住後發製人。”然後拍了拍兩人肩膀,道:“交給你們了。”
“哪裏走!”武長雲武長風兄弟倆齊聲喝道,兩道寒光,撲麵而來。淩楚瑜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他的兩個師弟會替他擋著。楊翔龍和顧顏雖然不清楚事情始末,但大師兄淩楚瑜交代的事,豈可怠慢,武長雲武長風又先動了手,他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提起長槍,迎頭而上。淩楚瑜邊走邊道:“倘若你們打不過,讓他們打擾我逛街,看我回去不收拾你們。”二人一聽,臉色忽變,更加賣力起來。
淩楚瑜領著香兒走出了一段路,香兒回頭看看,確實沒人追來,抱拳笑道:“少鏢頭,多謝援手。”香兒心性豪爽,行男兒之禮。
淩楚瑜道:“舉手之勞,順便讓我那兩個師弟磨練磨練。”仔細打量一番香兒,摸著下巴道:“話說香兒,許久不見,你出落得更漂亮了,難怪那對兄弟對你……”
香兒瞥了淩楚瑜一眼,雙手叉腰道:“哼,那是,本姑娘自然是漂亮,還用得著你說,現在上門提親的,都從門口排到街上了。”
淩楚瑜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接著說道:“香兒,你看啊,今天的事,還好遇到了我,萬一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可怎麼辦?”
香兒聽了“哼哼”了一聲,冷冷道:“少鏢頭,怎麼還打我家酒坊的主意啊,還是收保護費?”
淩楚瑜嫌棄道:“唉,怎麼這麼說呢。”
“那你是什麼意思?”香兒反問道。
淩楚瑜摸了摸下巴,道:“我是想把香兒你們家的酒坊歸到我們淩家的名下,有了我淩家的招牌,看誰還敢亂來。你說呢?”
香兒想了想,道:“這樣你們就拿走了我們一分利了,我爹鐵公雞,這麼摳,肯定不會同意的。”
淩楚瑜道:“隻要歸到我們名下,我們鏢局就會出資擴大酒坊的麵積,這樣你們賺的就更多了,就不在乎分一分利給我們。”香兒想了想,覺得不好,又說不出哪裏不好,淩楚瑜接著說道:“而且一旦歸到我們名下,我立馬派幾個鏢師,專門保護你們,這樣多好呀。”
“這個……還得我爹拿主意。”香兒想了想道。
淩楚瑜笑道:“那是那是,這種事當然是你爹拿主意,香兒你就把我的意思轉告一下。先聲明,我淩家家大業大,不是貪圖你們那小小酒坊。”
“那是為什麼?”
淩楚瑜道:“當然是為了香兒你這個朋友啊!”
香兒“啐”了一聲,道:“朋友不是幫忙不求回報的嗎,少鏢頭?”
淩楚瑜拍胸脯道:“我當然是了,但我也不能時時刻刻都幫得上,我得叫人幫忙,那也要給別人一些工錢不是嗎?”
香兒頭一扭,哼道:“奸商!我會和我爹說的,至於成不成,另說了。走啦”說罷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