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步一退,淩紗兒優勢已失,淩楚瑜暗叫可惜,若不是淩紗兒臨場敵對經驗不足,有些怯場,方才右手順勢一劍,一寸長一寸強,在駱霞手指沒點中自己之前,手中劍已經架在駱霞脖子上了,勝負既分。淩紗兒雖失了勝算,但淩楚瑜看準時機,立馬喊道:“一百招完,平手。”
程雲琪邊拍手邊道:“真是精彩啊,現在能和霞兒在前一百招打平的,在紗兒這個年紀的真沒多少人。”
蘇婉如見女兒表現驚豔,心花怒放,本想誇上幾句,但還是謙虛地說道:“還不是霞師妹謙讓。紗兒,還不道謝。”
淩紗兒雖棋差一招,沒有取勝,但能通過考驗,心中自然歡喜,笑嘻嘻道:“多謝霞姐。”
蘇婉如低喝道:“怎麼叫的,沒規矩。”
淩紗兒心領神會,連忙改口道:“多謝程師叔,駱師姐。”
程雲琪朗聲宣布道:“淩紗兒,從今日起,你便是本門第27代弟子。”說罷便從懷裏拿出一物件,道:“接本門信物。”隻見程雲琪手裏拿著一簇劍穗,顏色金黃。淩紗兒雙手接過,劍穗質感細膩,編織精巧,高興道:“我是入室弟子,多謝程師叔。”東海派以劍立派,以穗分品。入門時不能佩戴劍穗,入門三年後考驗合格者,方能佩戴藍色劍穗,黃色劍穗則是掌門或長老的親傳弟子才能佩戴,故能佩戴黃色劍穗是所有東海派弟子的願望。
“師姐,這恐怕不合規矩。”駱霞小聲對程雲琪道。在東海派,能配黃色劍穗,不是資曆長的弟子,就是掌門長老親傳弟子,淩紗兒資曆淺,又是外家弟子,怕是難以服眾。程雲琪手一擺,意會駱霞不要說話。
“師妹,紗兒才入門就佩戴黃色劍穗,名不正言不順,難免會有閑言閑語……”蘇婉如擔憂道。
程雲琪道:“師姐,這是掌門師兄的意思,師姐你雖然出嫁,但論資曆,到底還是東海派長老之一,紗兒武功不弱,實至名歸,再說了,這個又不是先例,是吧,不易。”淩楚瑜之前也是拿到東海派的黃色劍穗,算是一個先例。淩楚瑜默不作聲。程雲琪對淩紗兒道:“紗兒你剛才表現十分好,尤其是後麵幾招,十分精妙。”
“那是我哥教的。”淩紗兒歡喜過度,脫口而出,卻忘了淩楚瑜之前的囑咐,不能說出自己指點的事。程雲琪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駱霞還是一副冷冰冰的臉。
比武後各自散去,淩楚瑜覺得有些乏力,欲回自己房裏休息。走到回廊,臉色忽然微變,機警地低聲喝道:“誰?”淩楚瑜聽力不弱,身後的人從練武場一直跟到了這,隻是沒有及時戳破,想看看對方想幹嘛。
倩影忽現,是駱霞。這場比試讓自己差點就輸掉了,而且淩紗兒破解自己的幾招十分精妙,而這些妙招居然出自自己當年手下敗將之手,這讓駱霞有些不知所措。駱霞想弄明白,卻又不敢在公眾詢問,就隻好先偷偷跟在淩楚瑜身後。但在途中卻被發現,更讓自己對眼前的人茫然。難道他當初是讓我的。這一想法瞬間在駱霞的腦子中炸開,聯係之前種種,自己是半信半疑,自尊心強大的她,顯然不能接受這件事。
“是我。”駱霞現身道。
淩楚瑜早就猜到幾分,心裏大概知道駱霞來的原因,恭敬道:“駱師姐。”
駱霞心裏咯噔一下,她本就不喜歡這個身份,被淩楚瑜這麼一叫,以為對方叫自己師姐有些藐視之意,心中不快,就更加不好意思開口,一拂袖便氣衝衝而去。
“死要麵子。”淩楚瑜邊走邊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