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脂點了點頭,就朝薑小白笑道:“公子跟我來吧!”
薑小白轉頭看著布休幾人,道:“你們就在這裏等我,除了吃飯喝酒,不允許幹其它任何事情!”
布休嘿嘿一笑,道:“我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肯定守身如玉,你就放心跟米脂姑娘去暢談人生吧!”
薑小白又道:“靜儒,幫我看著他們。”
陳靜儒道:“師父放心,我心裏有數!”
薑小白點了點頭,就跟著米脂姑娘上樓了,把邊上的那些男人看得眼紅不已,雖然他們心裏認為,花這種冤枉錢的都是傻瓜,但還是忍不住羨慕,傻人有傻福嘛。
米脂領著薑小白順著樓梯上了頂樓,推開一間房門,薑小白就走了進去。
房中散發著淡淡的茉莉香氣,裝飾雖算不上豪華,卻很精致,極有書香氣。屋子中央放著一張圓桌,上麵放著一套茶具,還有一個燭台,正點著一根大紅蠟燭。牆壁上掛著幾幅山水畫,水墨丹青,極有意境,細看落款,竟是米脂,也不知是花錢買來裝點臉麵的,還是真是她自己畫的,反正薑小白忍不住點了點頭。
與大門正對著是一扇窗戶,下麵放著一個琴架,上麵放著一把七弦瑤琴,琴身擦得一塵不染,照出一抹光暈。
相隔一步放著一張條案,上麵放著文房四寶,擺放整齊。角落裏則放著一張床,罩著鵝黃色的幔紗。
這時進來幾個丫環,有的提著茶水,有的拿著瓜果點心,放在圓桌之上,就退了出去。
米脂關上門,就走到桌旁,倒了兩杯茶,笑道:“公子請坐!”
薑小白點了點頭,就在桌旁坐了下來。
米脂又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陣涼風襲來。窗外竟有一個湖泊,雖然天色已晚,湖上依舊有人泛舟,載著點點紅燈,煞是美麗。
薑小白忍不住站了起來,走到窗前,與米脂並肩站著,雙手負後,望著湖麵怔怔發呆。
米脂以為他走近她,是準備動手動腳,結果等了半天,他竟隻是看風景,倒是一陣意外。
米脂笑道:“公子好像不常來這種風月場所?”
薑小白道:“不感興趣!”
米脂道:“那今天為何又感興趣了呢?”
薑小白道:“無聊!”
米脂道:“既然無聊,我為公子撫琴一首,如何?”
薑小白點頭道:“可以!”
米脂便把琴架拉了過來,側放窗前,又搬來一張凳子,坐在琴前,手指一動,悅耳的旋律就從琴弦上飄了上來。
琴聲悠揚,婉轉動聽,讓薑小白不禁又想到了花海山莊的那個雨夜,那是他第一次聽到花紫紫的琴聲,雖然曲調不同,卻是意境相通,勾起往昔,忍不住在心裏發出一聲歎息。
薑小白站在窗前,直直地盯著湖麵,自始至終沒有轉身。
這首曲子很長,彈了好半天功夫。
曲終。
米脂雙手按在琴弦上,道:“公子好像對我的琴聲不滿意?”
薑小白這才轉頭,笑道:“不,你彈得很好!”
米脂笑道:“公子又在取笑我了。”
薑小白道:“我說得是實話!”
米脂道:“不過公子,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能夠完整地聽我彈完一首曲子的,不足五個人,而你就是其中一個。”
薑小白怔道:“為何?”
米脂道:“因為那些客人沒有耐心啊!他們本來就是來找樂子的,誰有心思聽曲子?既然能花得起這個價錢的客人,誰家沒有幾個專門的樂師,又何必花錢來我這裏聽?”
薑小白道:“但到你這裏,不聽曲子又能幹嘛?總不能陪你吟詩作畫吧?”
米脂道:“聽曲子的耐心都沒有,誰還有耐心吟詩作畫?很多人剛進門就像野獸一下撲了上來,很少有人像公子這麼有耐心,完整地聽完一首曲子。”
薑小白怔道:“你不是賣藝不賣身嗎?”
米脂苦笑一聲,道:“公子真是單純,這話也信?這不過是噱頭罷了,顯得清高幹淨有檔次,價格也可以開得高一點,三年不開張,開張就可以吃三年,能花得起這個價錢的人,在萬裏城那肯定是非富即貴,像我們這種卑賤的女子,哪裏有資格為自己作主?哪裏有反抗的餘地?都是半推半就,意思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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