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幕後主使,竟是新任禦廚。
“等等。”
定王盯著容彙梓,充滿疑惑地問道:“據孤所知,李敬術的機關出自魯公秘術。便是肖元敬,也是無法輕易打開。那楚雲衡隻是一個八品禦廚,他用了多少錢,雇得江湖奇人去偷走的那本書?”
接問,容彙梓垂首答道:“回殿下,楚雲衡以千金之賞,買得兩位飛賊出手。”
“他一個京城裏名不見經傳、小酒館的老板。”
盯著容彙梓的眼神,變得更加充滿疑問,趙維桓道:“一千兩黃金,他何處所來,爾等可查問清楚了?”
趙維桓之所以充滿疑問,那是他想到一個極大的疑點。
什麼疑點呢?那就是楚雲衡出的賞錢數量。
他居然出了一千兩黃金呀!
按照官價兌換,那就是一萬兩白銀。
以大梁目前京城餐飲行業的行情,便是攬月樓那種超大型、綜合式的酒樓,一個月也不過才能淨剩個千八百兩。
楚雲衡那家酒館,原本就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以其可能的收入,根本承擔不起那千兩黃金的賞錢……
“回殿下。”
被追問,容彙梓道:“據其自稱,乃是其變賣祖產所得。然、這也正是臣認為不可結案,暫向殿下您通稟的原因。因為臣譴人前往那廝家鄉,一番查探後得知。楚家在當地早已絕戶,更無祖產可談。贓銀何來,楚雲衡卻死咬著不變供述,使本案無法具結。”
“查、必須徹查。”
得到這樣的回答,趙維桓道:“楚雲衡的身後,一定還有其他主使。他是一個前台唱戲的,指使他雇人盜書之人,才是罪大惡極之人。容府尹,我且問你,你估計需要多久,能將盜書案具結?”
“回殿下。”
低著頭,不敢去看趙維桓,容彙梓道:“臣等聯合昭烈,已根據各種證據,摸出個大概的來龍去脈。預計多則百日、少則一個月,應可破獲盜書案。”
“好,那孤就與你百日為限。”
點了點頭,趙維桓道:“百日內,你破獲盜書案,孤向父皇為你請功。若是再出紕漏、逾期不能破案。容彙梓,你就給我等著被貶出京去,萬裏之外去繼續做事吧!”
聽到趙維桓這番話,容彙梓心裏再次叫苦不迭。
他原本一個從二品的侍郎,被參劾、貶任京兆尹,已經是極其冤枉、極其委屈。
如今這短短月餘時間裏,因肖章一個人,他又先後背上了兩宗棘手的大案要辦。
肖章遇刺案,如今有皇城司接手、他還隻剩個協辦之責。
定王沒有明確限定破案日期,他或許還無需背負太多的責任。
可是那盜書案的責任,他是難辭其咎、首當其衝。
聽此時定王這話,像是在威脅、其實根本就是在給他定下去路。
百日具結,破案交差。
他或許就要因禍得福,從此真正得到這位未來的太子、未來天子的信任。
若逾期不破案,這位定王殿下就要一腳將他踹出京城、踹到萬裏之外去做地方官。
萬裏之外,那是什麼地方呀?
在大梁,隻有兩個地方,距離京城有萬裏遠的地方官。